蒙古先锋逼近的消息像一阵冷风刮过襄阳城,可城里没乱——不是因为不害怕,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该干啥。我(林越)刚从军工坊出来,就看见城门口的老张头带着几个百姓往城墙上搬沙袋,他那瘸腿还是去年被蒙古兵的马蹄子伤的,这会儿却跑得比小伙子还快。
“林长老!您放心,这沙袋俺们都装得实实的,蒙古人就算撞上来,也得断几根骨头!”老张头抹了把汗,脸上全是劲。我赶紧过去搭把手,心里热乎得很——这仗能不能打赢,不光看武器和工事,更看这些百姓愿不愿意跟咱们一起守。
之前就跟耶律齐商量过,光靠咱们江湖门派和朝廷守军不够,得把百姓拉进来,搞“全民备战”。可怎么拉?总不能逼着人家上战场。我琢磨了几天,想了三个法子:一是教百姓搞“家庭防御”,二是建“互助粮仓”,三是开“应急学堂”。
先从“家庭防御”说起。襄阳城里大多是土坯房,蒙古人要是破了外城,百姓在家就能打游击。我让丐帮弟子挨家挨户教:门后放顶门杠,窗户上钉铁栅栏,院子里挖个能藏人的地窖,再备上几样趁手的家伙——比如削尖的木棍、装了石子的布口袋,就算打不过,也能拖延时间等救援。
刚开始还有人不理解,西街的王掌柜就跟我抱怨:“林长老,俺就是个开布庄的,哪会打仗啊?这铁栅栏钉上,俺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我没跟他争,就带他去看北巷的李婶家——李婶丈夫去年死在蒙古人手里,她现在把栅栏钉得比谁都牢,还在院子里埋了几处绊马索,说是“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蒙古人再进俺家门槛”。王掌柜看完没说话,第二天一早就请人来钉栅栏,还多钉了两层。
再说“互助粮仓”。蒙古人最常用的招就是围而不攻,断粮道。我跟各门派商量,把城里的粮店、大户人家的余粮集中起来,按人头分,每家每户先领十天的粮,剩下的存在几个大粮仓里,由丐帮弟子和百姓代表一起看管。谁家里断粮了,凭着“互助牌”就能去领,不用给钱,但得帮着粮仓干活——要么晒粮,要么巡逻。
刚开始有大户不愿意捐粮,东门的赵员外就说:“俺家的粮是祖辈攒下来的,凭啥给别人?”这话传到百姓耳朵里,没人骂他,就是没人去他店里买东西了——他那绸缎庄本来靠百姓照顾生意,没几天就门可罗雀。赵员外急了,主动找到我,捐了五十石粮,还说:“林长老,俺之前糊涂,现在想通了——城要是破了,俺这粮再多,也落不到好。”
最后是“应急学堂”。我让丐帮的识字弟子、全真教的道士、峨眉派的女弟子轮流上课,教百姓两样东西:一是“警报信号”——比如敲锣是集合,吹哨是有敌情,敲梆子是缺粮;二是“急救法子”——怎么止血,怎么包扎,怎么搬运伤员。刚开始上课没人来,都觉得“都要打仗了,还学这没用的”,直到有次演练,城西的二柱子被“模拟蒙古兵”砍伤胳膊,旁边的张大妈用课堂上学的“布条捆扎法”先止了血,医生来的时候说:“再晚一会儿,这胳膊就保不住了。”打那以后,学堂里天天坐满了人,连小孩都来学吹哨子。
这天下午,我正在城墙上看弟子们训练,陈默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林长老,您让统计的‘百姓志愿队’人数出来了——一共一千二百多人,其中能打两下的有三百多,会做饭、会缝补的有五百多,还有四百多老人小孩,说能帮着看粮仓、传消息。”
我接过本子翻了翻,心里踏实多了。这一千多人,就是襄阳的“民心防线”。正说着,就听见城下传来一阵吵嚷,往下一看,是几个丐帮弟子跟一群流民在争执。我赶紧下去,一问才知道,这些流民是从北边逃过来的,想进襄阳城,可守城的弟子怕有蒙古间谍混进来,不敢放他们进来。
流民里有个老太太,抱着个饿得直哭的小孩,跪在地上求:“官爷行行好,让俺们进去吧!蒙古人把俺们村烧了,俺们就想找个地方活命啊!”我心里一酸,跟守城弟子说:“放他们进来。”
弟子急了:“林长老,万一有间谍咋办?”
“咋辨?”我从怀里掏出青铜丐钵,“用这个。”之前发现这钵除了“辨伪”,还能感知人心——要是心怀歹意的人靠近,钵身会发烫。我拿着钵一个个跟流民接触,轮到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时,钵突然热得烫手。我使了个眼色,陈默立马带人把那汉子按住,从他身上搜出了蒙古军的令牌。
剩下的流民都看呆了,老太太拉着我的手直哭:“恩人啊!您真是活菩萨!”我让弟子把流民带到流民安置点,给他们发粮、找住处,还跟他们说:“只要你们愿意,也能加入‘百姓志愿队’,跟咱们一起守襄阳。”好多流民都答应了,说:“俺们受了襄阳的恩,就算拼了命,也得帮着守!”
处理完流民的事,天已经黑了。我往回走,路过西街,看见王掌柜的布庄还开着门,他正带着伙计给守城弟子做棉衣;再往前走,是赵员外家的粮仓,灯还亮着,不少百姓在帮着搬粮;应急学堂里,峨眉弟子还在教几个小孩吹哨子,声音清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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