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暖开始回应自己,当她那总是带着些许疏离的眼眸中开始映出他的影子,并流露出真实的、细微的关切时,他心底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非但没有餍足,反而更加疯狂地叫嚣起来!
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更多!想要她更专注的目光,更柔软的笑意,更主动的亲近!想要她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人!想要她那颗看似温顺实则难以触及的心,彻底为他而跳动!
他对她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愈燃愈烈。每一次她的回应,都像是在火上浇了一桶油,让他既欣喜若狂,又焦渴难耐。
而京城中,关于瑞王侧妃的议论,随着时间推移,也渐渐平息下去。 一则新鲜劲过了,二则温暖深居简出,并无任何可供谈资的错处传出,三则瑞王府铁桶一般,也探听不出什么。众人只知瑞王极其宠爱这位侧妃,几乎专房独宠,至于其他,便也乏善可陈了。人们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新的朝堂风云或市井趣闻所吸引。
夏去秋来,京城的天空变得愈发高远湛蓝,空气中也带上了凉爽的桂子香气。内务府与礼部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这类皇家盛宴,不仅是君臣同乐、彰显天家恩泽的场合,更是后宫前朝、各家命妇贵女们暗中较劲、展示风采的重要舞台。
宴请的旨意很快便下达到了各王府及勋贵府邸。瑞王府自然也收到了。
谢衍看着手中织金描红的请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温暖。那种场合,繁文缛节极多,各方目光汇聚,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她身份特殊,定然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可能成为某些人暗中针对的目标。他几乎能想象出她独自应对那些复杂局面时可能出现的无措。
他不想她去。
当晚回到汀兰水榭,他便提了此事。
“中秋宫宴的旨意下来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温暖正为他布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轻轻“嗯”了一声。她早已从嬷嬷们的闲谈中知晓了此事,心中也一直在思量。
“你若不想去,便称病留在府中。”谢衍看着她,直接说道,“那种场合,无非是虚与委蛇,无甚趣味。”
温暖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她看得出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将她护在羽翼之下,避开所有可能的纷扰。
她心中微暖,却缓缓摇了摇头:“殿下,妾知道您是心疼我。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妾既受了侧妃的名分,这便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今年若称病不去,反而更惹人非议,觉得妾身怯懦或是……上不得台面。”
她的声音轻柔,却条理清晰,带着一种平静的坚韧。
谢衍沉默地看着她。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往年他孤身一人,或是带个无关紧要的属官赴宴,自然随意。可今年不同,他府中有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若再不露面,于礼不合,更会坐实外界关于他这位侧妃“出身低微、不堪见人”的猜测,反而对她不利。
他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本王只是不愿你受委屈。”
温暖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有殿下在,妾不怕委屈。只是……难免有些紧张。”这是实话。即便历经多个世界,面对即将到来的、汇聚了此间世界最顶尖权力人物的场合,以及那些必然存在的审视与比较,她也无法全然平静。
谢衍感受到她细微的回应和那抹带着依赖的笑容,心中那点因担忧而生的烦躁瞬间被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所取代。
他将她拉近身边,手臂环住她的肩,语气笃定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着本王便好。无需在意他人目光,万事有本王在。”
他的承诺简短而有力,像最坚实的后盾。
温暖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的忐忑奇异地平复了许多。“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都听殿下的。”
于是,赴宴之事便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王府里为宫宴的准备悄然开始。内廷司送来的侧妃礼服和头面首饰再次被取出,由经验丰富的嬷嬷指导温暖练习穿戴和行走礼仪。宴席上的规矩、可能遇到的贵人、如何应对各种情况……林林总总,都需要提前熟悉。
谢衍虽政务繁忙,但每晚回府,都会抽空问及她准备的情况,偶尔还会亲自提点一二,告诉她哪些宗室长辈需格外尊敬,哪些王妃命妇只需面子情即可,甚至将宫中一些不易察觉的忌讳也细细说与她听。
他的体贴和耐心,让温暖安心不少。
中秋之夜,月明星稀。
瑞王府的马车在众多华贵车驾中,缓缓驶入宫门。
车内,温暖身着繁复庄重的侧妃礼服,头戴珠翠宝冠,妆容精致,气质沉静。她的手被身旁的谢衍紧紧握在掌心。
他今日亦是一身亲王礼服,玄衣纁裳,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威严,唯有看向她时,眼底深处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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