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榻上的“慕妃”和旁边的“皇帝”磕了个头:“回禀陛下,慕妃娘娘并非中毒。”
“不是中毒?”慕朝歌和尉迟澈同时脱口而出,一个比一个惊愕。
流这么多血,痛得快死过去,还不是中毒?
“那究竟是何恶疾?!你快说啊!”慕朝歌急得快要跳脚。
桑太医把头埋得更低,肩膀抖动了一下,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陛下,娘娘凤体并无大碍……此乃女子天癸……俗称葵水……”
“……”慕朝歌。
“……”尉迟澈。
整个兰台宫正殿,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声音,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
那几个拿着银针准备验毒,捧着救命金丹准备塞药的太医,动作全部僵在半空。
桑太医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娘娘此次……呃……反应如此剧烈,疼痛异常乃至见红较多……都是因为先前受寒,体质湿寒血瘀,况且近日或许做了某些剧烈的动作,引发了旧日在水牢留下的病根,气血运行不畅,故而疼痛较于常人,尤为猛烈。”
所以,不是中毒,不是绝症,是要来月经了。
而且是因为他自己作死,又是跑又是跳,加上以前落下的病根,所以痛经痛得惊天动地。
慕朝歌僵在原地。
她刚才……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声泪俱下地鼓励他不要死!她还真情实感地忏悔道歉,甚至摸了一手血吓得尖叫!
结果……
只是……来!月!经!
慕朝歌只觉得一股热血“轰”的一下全冲上了头顶,脸颊、耳朵、脖子瞬间烧得通红!
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时空倒流,回到半刻钟前把自己掐死!
她猛地扭头,看向榻上那个同样一脸懵逼的尉迟澈。
四目相对。
慕朝歌清晰地看到,尉迟澈那双漂亮眼睛里,一丝极其可疑的东西,正一点点浮上来……
“尉、迟、澈!”慕朝歌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羞愤欲绝。
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掐死这个占了她身体,还让她出了这么大丑的狗皇帝!
尉迟澈蜷缩在被窝里,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咬紧下唇,试图抑制住那阵阵袭来的绞痛,却仍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慕朝歌站在龙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正承受着月事之痛的男人。
她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
“你为何不早说你下半身流血这事?”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满,“这么明显的症状,你居然没想到是月事?”
尉迟澈抬眸,那张属于慕朝歌的姣好面容此刻苍白如纸。
作为一国之君,他何曾有过如此无助的时刻?
他微微张口,声音虚弱且底气不足:
“我虽读过医书,知道女子有月事这回事,但从未亲身体验过...”他艰难地调整了下姿势,试图缓解腹部的绞痛,“书上只说‘女子经期,气血亏损’,哪曾描述过会是这般撕心裂肺的痛。”
他停顿片刻,喘了口气继续辩解:“我以为是受伤了,或是得了什么急症,完全没往月事上想。”
慕朝歌闻言,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看着这个曾经威震四方的大殷国君,此刻正因为女性最平常的生理现象而痛不欲生,心中涌起一种滑稽感。
尉迟澈闭目感受着那一波接一波的绞痛:“朕现在才明白,为何每到这种时候,宫中女子都可免去晨昏定省,原来这般痛苦。”
他睁开眼,目光中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领悟,“身为女子,每月都要经历此番折磨,还要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实在不容易。”
话音刚落,慕朝歌忽然间恍然大悟。
既然身体互换,那往后每月痛经,岂不是都由尉迟澈来承受?
不仅如此,若是将来生育之痛,也将由他来体验?
这个认知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她,让她几乎要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刹那间,她只觉得当男人实在是好,不仅可以免去这些痛苦,还能有更多时间和自由去经营事业,施展抱负。
内心不禁狂喜,甚至暗自祈祷这身体互换能够永久持续下去。
正当此时,一旁的桑太医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显然将这一幕场面理解成了后宫妃子为争宠而使的小伎俩。
假装病痛,以博取皇帝的怜爱。
“回禀陛下,”桑太医躬身对慕朝歌说道,“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女子月事导致的不适。待老臣开个调理的方子,好生休养几日便可。”
他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嘱咐道:“这些时日需注意保暖,尤其是腹部,可用汤婆子热敷。饮食宜温热,忌生冷辛辣,多休息,勿要劳累。”
写完药方,桑太医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又补充道:“陛下对娘娘真是体贴入微,实乃娘娘之福。老臣这就告退,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了。”
说罢,他使了个眼色,一众太医立刻会意,纷纷行礼退下,临走时还贴心地为“恩爱”的陛下和娘娘合上了门,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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