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的余烬在风中打着旋,把影杀卫留下的血迹染成了暗红色的漩涡。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战场上空盘旋,轮轴里的桂花糕渣掉下来,正好落在一只装死的影杀卫鼻子上,那家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吓得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山谷外窜,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装死可不好玩。” 哪吒笑着甩出混天绫,红绸带在那影杀卫脚边绕了个圈,轻轻一拽就把他绊倒在地。混天绫上的火焰纹闪了闪,喷出点火星燎了燎他的裤脚,吓得影杀卫抱着脑袋直喊:“饶命!小的只是个打杂的,连蚀骨虫都不敢碰!”
哪吒收回混天绫,看着这家伙裤腿上的破洞 —— 刚才被火燎的地方正冒着黑烟,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秋裤,上面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一看就是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影杀卫都穿这么寒酸?” 他忍不住调侃,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盾牌碎片,“石矶那老妖婆克扣工资啊?”
影杀卫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个瘪瘪的钱袋,倒出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大人明鉴!我们每月就这点俸禄,还不够买解毒药的。上次有个兄弟被蚀骨虫啃了,想买瓶药膏,结果被药铺老板坑了十文钱,现在还在哭呢。”
这番话逗得哪吒直乐,混天绫在他身后晃悠,像条看热闹的小蛇。他突然想起神秘老者的话,影杀卫的首领怕光,看来这些小喽啰更是怂得不行,对付他们根本不用动真格的。“起来吧,” 哪吒摆摆手,“告诉我,你们令牌在哪?”
影杀卫愣了愣,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个 “影” 字,边缘还沾着些不明污渍,像是打翻的墨汁。“大人要这破烂干啥?” 他挠着头,“这玩意儿除了领工资时能用,连当柴火烧都嫌烟大。”
哪吒接过木牌,入手冰凉,比普通的木头重得多,隐约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微弱灵力。他正想仔细研究,木牌突然 “咔嚓” 一声裂了道缝,从里面掉出片小小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只展翅的乌鸦。
“这是啥?” 影杀卫凑过来看,刚想伸手去碰,就被哪吒拍开了。混天绫突然绷直,红绸带末端指着远处的草丛,那里正闪着微弱的绿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你在这等着。” 哪吒叮嘱道,踩着风火轮飞了过去。草丛里的血迹还没干透,沾着些金色的莲汁 —— 是他刚才受伤时留下的,此刻正和草叶上的露水融合在一起,形成道浅浅的光痕,指向块半埋在土里的东西。
他用乾坤圈把土刨开,露出枚巴掌大的令牌。这令牌比影杀卫的木牌精致得多,通体乌黑,像是用黑曜石打磨而成,边缘雕刻着盘旋的龙纹,龙鳞上还镶嵌着细小的绿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幽光。最奇特的是正面的符文,不是常见的篆书,而是些扭曲的线条,相互缠绕着形成个复杂的图案,像朵盛开的黑色莲花。
“这才像样。” 哪吒把令牌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莲化身的皮肤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是在回应令牌的气息。令牌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绿宝石的光芒流转,在地上投射出个虚影 —— 竟是火焰山的地图,在火尖枪虚影的位置,有个小小的红点在闪烁。
“还会投影?” 哪吒惊讶地挑眉,这令牌比太乙的破碗高级多了,至少不会漏风。他想起刚才影杀卫掉出的羊皮纸,把上面的乌鸦符号和令牌符文对比,发现乌鸦的翅膀正好和符文的两条曲线重合,像是某种标记。
这时,那只被留下的影杀卫哆哆嗦嗦地走过来,看到令牌突然脸色煞白,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黑莲令!是黑莲令!大人饶命啊!小的从没见过这东西,真的!”
“黑莲令?” 哪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这玩意儿很厉害?”
“厉害?那是能让影杀卫掉脑袋的东西!” 影杀卫哭丧着脸,“据说只有石矶大人的心腹才能用,见令如见人,连首领都得乖乖听话。上面的符文是‘血誓咒’,谁要是弄丢了,就会被咒反噬,七窍流血而死!” 他说着指了指令牌背面,那里果然刻着行更小的字,像是某种咒语。
哪吒翻过来一看,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持令者可调动影杀三部,取灵珠者赏黄金万两,赐长生丹一粒。” 落款是个模糊的 “矶” 字,旁边还画着个简笔画的骷髅头,显得格外滑稽。
“长生丹?石矶那老妖婆自己都活不明白,还敢赐这个?” 哪吒嗤笑一声,突然想起太乙的藏书阁。去年他在里面偷喝酒时,曾翻到过一本破旧的《万邪图谱》,里面记载着各种邪门的令牌,其中就有黑莲令的插图,只是当时被酒气熏得头晕,没仔细看内容。
“让我想想……” 哪吒盘腿坐在地上,把令牌放在腿上,指尖轻轻划过符文。莲心做的心脏 “咚咚” 直跳,把灵珠之力注入令牌,那些扭曲的线条突然动了起来,像活过来的小蛇,在令牌表面游走,组成个新的图案 —— 是流沙河的轮廓,河中央有个漩涡,旁边标着个 “沙”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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