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晨雾还没散,青峰山的育苗区就飘起了细碎的欢腾。小豆子天不亮就蹲在育苗架旁,指尖刚触到催芽盒的绒布,就被盒缝里钻出来的嫩黄芽尖烫了下似的缩回手 —— 那芽尖顶着层薄绒,像裹了层蜜蜡,轻轻顶开绒布的缝隙,在雾汽里颤巍巍地立着,比去年最早冒芽的种子早了整整两日。
“醒了!醒了!” 阿秋的喊声打破了晨静,他趴在育苗架边,小脸蛋贴着层板,眼睛瞪得比催芽盒的格子还圆,“小豆子哥,你看这颗!芽尖都带红边呢!” 小豆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颗种子的绒层被顶出个小鼓包,嫩黄芽尖泛着淡淡的粉,像抹了点花甘露,比别的芽苗更显精神。
孩子们全围了过来,阿春踮着脚数催芽盒:“一格、两格…… 十二格全醒了!颗颗都冒芽!” 阿夏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像触到云朵,“比去年的芽壮多了,绒层还裹在芽根上,没掉!” 李伯提着花干圆环尺子走来,尺子上的红绳晃着,挨个量芽尖高度:“足足半寸长!根须都透过绒布往下钻了,这双绒催芽法是真管用!” 他用尺子拨开盒缝,指给孩子们看,绒布下藏着细细的白根,像银丝似的缠着绒草碎,“根扎得稳,移栽时就不容易蔫!”
王婶端着温好的芽苗甜粥走来,粥香混着芽尖的清劲,飘得满架都是:“快喝碗粥暖身子,喝完咱们拆催芽盒,准备移栽!” 她往小豆子碗里多舀了勺绒草芽碎,“你得先把醒芽信写了,阿依古丽那边准等着呢!” 小豆子捧着粥碗,边喝边摸出竹笔和麻纸,纸上还沾着点催芽绒土,他趴在育苗架上,一笔一画写:“阿依古丽,青峰山的种子全醒了,芽尖半寸,根须缠绒,最壮的一颗带红边……”
阿秋凑过来,用小手指在纸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芽苗,旁边点了三个小圆圈:“这是我、阿春、阿夏,我们等着和你一起移苗!” 小豆子笑着把纸叠好,塞进缠着红绳的木管里,交给李伯:“麻烦李伯让去西漠的信使带上,说我等她的回信,移栽铲已经磨好了!”
刚拆了几个催芽盒,远处就传来熟悉的驼铃声,比约定的早了一日。小豆子抬头,看见阿依古丽骑着驼羔跑在最前面,藤筐里露着西漠的麻纸,上面画满了绿芽。“小豆子!西漠的种子也醒了!” 她跳下来,把麻纸递过来,纸上画着带绒的芽苗,旁边用红绳系着颗西漠的 “绒顶芽”,芽尖泛着银白,“这是西漠的领头芽,硬壳泡软后醒得最快,我带了些醒芽土来,混着青峰山的土,移栽时护根!”
阿默提着陶罐走来,罐里是新调的护芽药剂:“加了西漠的绒顶芽汁,移栽时喷在根上,能防蔫!” 他对着刚采出的芽苗喷了圈,药剂落在白根上,像裹了层薄纱,“你闻,带着西漠沙枣花的香,和青峰山的绒草香混在一起,芽苗更适应!”
移栽的活计立刻忙开了。李伯调整着移栽架,架上的小铃偶晃着,铃声比往日更脆:“间距留四寸,比催芽时宽些,芽叶能舒展开!” 他用花干圆环尺子量着土沟,“沟深两寸,刚好埋住根须,绒层露在外面,还能保墒!” 王婶端着陶盆,里面是绒顶芽土拌的育苗土,“这土软乎乎的,不硌根,比单一的土肥多了!”
孩子们各司其职,阿春握着双绒移栽铲,铲头裹着层软绒,小心翼翼地把芽苗从催芽盒里挑出来:“铲尖不刮根,绒层护着芽!” 阿夏捧着竹盘,盘底垫着绒布,接住挑出的芽苗,指尖轻轻理顺根须:“根须别缠在一起,不然长不快!” 阿秋蹲在土沟边,手里拿着小竹片,把土沟拨得更平整:“阿秋帮芽苗找家!”
小豆子和阿依古丽一组,他扶着芽苗,阿依古丽往土沟里填育苗土:“慢点儿填,别压着根!” 她用指尖把土压实,“去年移栽时填得太松,芽苗倒了一半,今年压得刚好,既稳又透气!” 刚栽完一排,小豆子突然发现那颗带红边的芽苗有点蔫,叶尖耷拉着。“是根须碰着硬土了!” 阿依古丽立刻掏出小瓷碗,倒了点绒顶芽汁,用手指蘸着抹在根须上,“西漠的芽苗蔫了都这么救,芽汁能活根!” 没过一会儿,红边芽苗的叶尖就挺了起来,嫩黄里透着红,更精神了。
日头升到正中时,移栽的芽苗已经排得整整齐齐,像一片小小的绿阵。阿依古丽从藤筐里掏出西漠的 “芽苗守护符”,是用绒草编的小圆环,上面系着红绳:“挂在移栽架上,能驱潮,还能挡小虫!” 小豆子也拿出青峰山的小铃偶,挂在守护符旁边,“铃响符晃,芽苗睡得香!” 风一吹,铃声和符绳的轻响缠在一起,像在给芽苗唱摇篮曲。
信使带回了西漠的播种记录册,册上画着西漠的移栽架,和青峰山的样式很像,旁边写着:“双绒催芽法管用,醒芽率九成,移栽时用青峰山的绒布护根,芽苗没蔫一棵!” 为首的驱邪师还画了个笑脸,旁边添了颗冒芽的种子,和阿秋画的一样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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