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最近像是被“断舍离”灵魂附体了。
大清早的,她就拿着个大垃圾袋,在阳台里翻箱倒柜,把那些她以前宝贝得不行的旧花盆、枯树枝全往袋子里塞,嘴里还念念有词:“没用的东西留着占地方,今天全扔了,给阳台腾地方,好放小满你养的那些‘宝贝花’。”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着眼睛飘到阳台,就看见我妈正拎着一盆干得跟柴火似的植物往垃圾袋里塞。那植物我有点印象——是去年我妈从隔壁王阿姨家讨来的吊兰,当时还绿油油的,结果被我妈天天浇“爱心水”,没俩月就浇死了,之后就一直被扔在阳台角落,叶子枯得一捏就碎,根都黑得跟炭似的。
“妈,这吊兰还留着干嘛啊,早死透了,扔了吧。”我打了个哈欠,本来想转身回房间补觉,脚却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不是我突然想学雷锋帮忙扔垃圾,而是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之前我能听懂绿萝、多肉、月季说话,那这枯萎的吊兰,我能听到它的声音吗?
毕竟都是植物,万一枯萎了也能说话呢?比如吐槽我妈把它浇死,或者抱怨在角落待了大半年没人管?
我蹲下来,凑到那盆枯吊兰旁边,小声喊:“吊兰?你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空气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我又凑近了点,声音提高了一点点:“吊兰大哥?我知道你死得冤,要是能说话,跟我吐槽两句呗,我帮你骂我妈!”
还是没反应。
那枯吊兰的叶子耷拉着,一动也不动,跟块木头似的,别说说话了,连点“情绪”都没有。我伸手碰了碰它的叶子,“咔嚓”一声,叶子直接碎成了渣,掉在地上。
“哎?怎么没声啊?”我心里犯嘀咕,之前不管是活的绿萝还是快死的月季,只要还有口气,都能跟我说话,怎么这吊兰死透了,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小满!你蹲那干嘛呢?跟个枯吊兰较劲?”我妈把手里的旧花盆扔进垃圾袋,拍了拍手,“别跟个傻子似的,赶紧帮忙把垃圾袋拎下去扔了,一会儿垃圾车该走了!”
“妈,我问你个事,”我没起身,指着枯吊兰,“这吊兰是彻底死透了吧?一点活气都没有了?”
“废话,”我妈白了我一眼,“都枯成这样了,再活过来那是诈尸!你问这干嘛?想把它救活啊?我跟你说,别白费力气了,这吊兰我试过了,浇水、晒太阳、施肥,啥招都用了,就是活不过来,扔了得了。”
我没说话,心里却在琢磨:难道我的能力只能听懂活植物说话?死透的植物就听不到了?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赶紧拎起垃圾袋,跟我妈说:“我现在就去扔,顺便在小区里逛逛,看看有没有其他枯植物。”
“逛什么逛,太阳都出来了,一会儿晒黑了!”我妈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我已经拎着垃圾袋溜出了门。
小区里的晨练队伍还没散,张阿姨带着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王大爷在跟李爷爷下象棋,还有几个小朋友在树荫下追蝴蝶。我拎着垃圾袋,先去垃圾站把垃圾扔了,然后就开始在小区里“寻宝”——找那些枯萎的植物。
第一个目标是小区门口的那棵老槐树。这棵槐树据说有几十年了,去年冬天的时候被一场大雪压断了主枝,之后就再也没长出新叶,树干光秃秃的,树皮开裂,看起来早就死透了。
我走到老槐树下,抬头看了看它光秃秃的树枝,小声喊:“老槐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反应。
我又绕到树干旁边,伸手摸了摸树皮,粗糙得跟砂纸似的,没有任何温度。我又喊了几声,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哦不对,这槐树没叶子,连“沙沙”声都没有。
“奇怪,怎么还是没声?”我皱了皱眉,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第二个目标是花坛里的几盆枯萎的菊花。秋天的时候,这几盆菊花开得可热闹了,黄的、白的、紫的,特别好看,现在却枯得跟干草似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茎。
我蹲在菊花旁边,小声说:“菊花姐姐?你们还在吗?能跟我说句话吗?”
还是没反应。
我碰了碰它们的茎,硬邦邦的,一点韧性都没有,显然是彻底死了。
“难道真的只能听懂活植物说话?”我心里有点确定,但还是想再找个快死但还没彻底死透的植物试试。
第三个目标是李奶奶家楼下的那盆月季。昨天我刚帮它换了土,搬到了散光的地方,今天应该还有口气。我走到李奶奶家窗台边,就看见那盆月季的叶子已经舒展了不少,那个蔫哒哒的花苞也精神了点,虽然还是没开花,但明显有了活气。
“月季?你在吗?”我小声喊。
“在呢在呢!”月季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带着点开心,“小姑娘,我感觉好多了,叶子不那么疼了,花苞也有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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