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是被桃蛋的“花式催饭”弄醒的——这货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新招,用胖乎乎的叶片反复拍她的手机屏幕,还哼哼唧唧:“小满小满,太阳都晒到我花盆了!今天的营养液能不能加一勺蜂蜜?我听楼下的月季说,蜂蜜水超甜!”
旁边的绿萝忍不住拆台:“你可拉倒吧,上次你偷喝蜂蜜水,差点把根齁坏了,还好小满及时冲了水!”
“那是我没掌握好量!”桃蛋不服气地挺了挺叶片,“这次就加一勺,就一勺!”
林小满揉着眼睛坐起来,抓起手机一看——才七点,这要是搁高考前,她能把枕头蒙头上再睡三小时。可自从跟植物们“熟络”起来,她的生物钟就彻底成了“植物作息表”,比闹钟还准。
“没有蜂蜜,只有营养液,爱喝不喝,”林小满弹了弹桃蛋的叶片,“再闹,今天就给你浇自来水,让你回忆下‘苦日子’。”
桃蛋瞬间蔫了,叶片耷拉下来,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小朋友。绿萝在旁边笑得叶子都晃:“该!让你天天琢磨些有的没的!”
收拾完阳台的“祖宗们”,林小满揣了个面包就出了门——今天特意早起,是想去惠民公园看看那棵老柳树。自从上周跟同学清理完树根下的垃圾,她心里总惦记着,不知道柳树有没有好点。
刚到公园门口,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叽叽喳喳”——是门口的麦冬草们。这伙小家伙自从上次被她抓包偷喝可乐,现在见了她就格外热情:“小满早啊!你是去看柳树爷爷吗?”“柳树爷爷昨天跟我们说,它好像要长新叶子了!”
“这么快?”林小满蹲下来,戳了戳最活泼的那棵小草,“你们没骗我吧?上周清理的时候,它还黄着大半叶子呢。”
“没骗你!”小草晃了晃叶片,“昨天傍晚我们还跟它唠嗑,它说根不疼了,能吸上水了,说不定今天就冒芽了!”
林小满心里一暖,加快脚步往湖边走。还没到柳树下,就看见一抹嫩绿色——不是草坪的绿,是那种刚冒头的新叶特有的、带着点鹅黄的嫩绿,从柳树的枝条上垂下来,风一吹就轻轻晃,活像个打招呼的小手。
“柳树爷爷?”林小满轻轻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柳树的枝条晃了晃,这次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委屈沙哑,而是沉稳中带着点轻快,像晒了太阳的老人:“小满来啦,快看看,我长新叶子了。”
林小满凑过去,仔细看着那些新叶——叶片小小的,边缘还卷着,嫩得能掐出水来,在阳光下泛着光。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软乎乎的,跟之前硬邦邦的黄叶完全不一样。
“真的长新叶了!”林小满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我还担心你要等好久呢,没想到这么快。”
“多亏了你和那些年轻人,”柳树的声音带着暖意,枝条轻轻拂过她的肩膀,像在拍她的背,“清理了垃圾,根能顺畅呼吸,还能吸上水,自然就长新叶了。以前总觉得自己老了,说不定熬不过这个夏天,现在看来,还能再陪大家几年。”
旁边的樟树也沙沙响,声音里满是欣慰:“老柳,我就说你能挺过来吧!现在好了,夏天又能给大家遮凉了。”
“是啊,”柳树叹了口气,却带着笑意,“谢谢你啊,小满。要是没有你,我可能真的就枯了。还有那些年轻人,也得好好谢谢他们,那么热的天,还来帮我清理垃圾。”
林小满笑着摇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你在公园待了这么多年,陪了好多人长大,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大嗓门:“林小满!你果然在这儿!”
林小满回头一看——是张萌萌,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盒冰粉。“我就知道你会来看看柳树,”张萌萌快步走过来,把一盒冰粉递给她,“昨天我妈说你肯定惦记这棵树,让我给你带盒冰粉,还是你爱吃的红糖味。”
“谢了啊,”林小满接过冰粉,刚打开盖子,就听见旁边的月季喊:“哇!是冰粉!我闻着好甜!小满,能不能给我浇点?就一点点!”
林小满:“……”
这月季是上周清理花坛时发现的,当时蔫得快死了,她帮着换了土,现在活过来了,就开始惦记起她的冰粉了。
“想都别想,”林小满小声嘀咕,“冰粉是给人吃的,你喝了会烂根。”
张萌萌没听见她的嘀咕,指着柳树的新叶,眼睛一亮:“哎!柳树真长新叶了!你看这叶子,多嫩啊!上次清理的时候,我还以为它活不成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那是,”林小满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清理了垃圾,松了土,根能吸上水,自然就长新叶了。我之前看攻略说,老树只要根系没坏,恢复起来其实挺快的。”
又是“攻略”这个万能借口——自从上次被张萌萌怀疑,林小满现在解释植物的事,都习惯把“攻略”搬出来当挡箭牌,反正张萌萌也不会真的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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