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爆笑的余波如同星云般缓缓流转,温馨未散。多面体(标哥)擦着滑落的眼镜,冰柠檬(凝儿)靠着他的肩膀,眼角还带着未干的笑意。艾雪(妙云)依偎在艾克(四哥)身侧,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梢,脸上红晕未褪。艾克虽然依旧板着脸,试图维持最后一点“燕王尊严”,但眼底那抹被至亲调侃后的无奈纵容,却比星河还要明亮。
就在这笑声沉淀、温情弥漫的静谧时刻,不知是谁先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荡开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艾雪(妙云)抬起头,望向穹顶外那片流淌的星海,眼神变得悠远而柔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低声道:“说起来……刚才大哥大嫂(指多面体和冰柠檬)那么‘凶’,要是母后还在……”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瞬间在四人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母后……” 冰柠檬(凝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思念和孺慕之情。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多面体(标哥)的手,仿佛想从那交握的掌心汲取力量,声音有些哽咽,“是啊……要是母后在,看你们俩还敢这么欺负四弟和四弟妹(她看向艾克艾雪)?母后一个眼神,保管你们俩乖乖认错。” 她说着,眼中已泛起晶莹的水光。
多面体(标哥)也收敛了所有的戏谑,智能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沉痛。他反手紧紧握住冰柠檬的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光滑的边缘,仿佛在触碰一段早已模糊却刻骨铭心的温暖。他沉默了片刻,才低沉地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怀念:“母后……是唯一能镇得住父皇的人。也只有她,能让父皇露出那种……毫无防备、像个寻常丈夫一样的笑容。”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永远雍容慈和、却又智慧如海的身影,语气充满了孺慕,“她走的时候……父皇他……” 后面的话,他哽住了,无法再说下去。那段天地同悲、父皇几乎一夜白发的日子,是刻在所有皇子心中最深的痛。
艾克(四哥)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深邃的眼眸望向无垠的星空,仿佛要穿透时空,再次看到那位给予他严厉教导却也无限包容的慈母。母后离世时那撕心裂肺的悲痛,父皇瞬间佝偻的背影,应天城连绵不绝的哀钟……那些沉痛的画面再次清晰起来,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锐利被一种深沉的思念所取代。他低沉而肯定地附和道:“不错。父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母后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提到“做错事的孩子”,艾雪(妙云)像是被触动了某个记忆的开关,她原本哀伤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带着一丝追忆的笑意,看向艾克和多面体:“说到这个,四哥,大哥,你们还记得……父皇偷吃烧饼那次吗?”
“偷吃烧饼?”冰柠檬(凝儿)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暂时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好奇地追问,“父皇还偷吃过烧饼?什么时候的事?快说说!”
多面体(标哥)和艾克(四哥)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混合着对往事的怀念、对父皇“糗态”的忍俊不禁,以及一丝深藏的心有余悸。
“怎么不记得!”多面体(标哥)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怀念和促狭的笑容,“那可是……经典‘抓包’现场!”
艾克(四哥)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画面,但随即又绷紧,带着一丝“不堪回首”的无奈。
“快讲讲!”冰柠檬(凝儿)和艾雪(妙云)异口同声地催促,两人都坐直了身体,眼中充满了八卦的光芒,仿佛暂时忘却了刚才的哀伤。
多面体(标哥)清了清嗓子,目光投向遥远的星海深处,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又暗藏“杀机”的午后。
时间:洪武年间,一个初夏的午后。
地点:应天皇宫,御书房外的小暖阁。
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棂,在暖阁光滑的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慵懒的宁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蝉鸣。刚刚批阅完一批紧急奏章的朱元璋,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穿着一身半旧的明黄色常服,斜倚在铺着软垫的紫檀木榻上,眉头微蹙,似乎还在为刚才看到的某地灾情忧心。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霸道、混合着芝麻焦香和面粉烘烤气息的浓郁香味,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暖阁。那香气是如此熟悉,如此勾人馋虫,瞬间将朱元璋从忧国忧民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喉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暖阁门口侍立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手里,正捧着一个刚从尚膳监提来的、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朱漆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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