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的晨光刚漫过堤岸,林砚秋的骨笛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颤音。她指尖按住笛身,金纹里透出的暖意竟带着一丝尖锐的刺痛——这不是邪祟靠近的预警,更像是某种熟悉的气息在疯狂求救。
“怎么了?”陈默刚把新培育的金蕊向日葵搬上车,转头就看见林砚秋脸色发白,骨笛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上周才修复的聚阳阵纹路还在车后座闪着微光,那是他们特意为黑水河沿岸的花田准备的补充剂,可此刻,骨笛的预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林砚秋没说话,只是握紧骨笛朝着河中心走去。水面平静得反常,往日里总在晨光中闪烁的涟漪消失了,连岸边的芦苇都垂着头,叶尖泛着极淡的黑色。她突然停住脚步,骨笛的颤音骤然拔高,水面下竟传来细碎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河底敲打着什么。
“水下有东西。”周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的探测仪屏幕上满是杂乱的波纹,“不是水生物,信号源是金属,而且……”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异常波段,“这波段和之前引魂镜的碎片一模一样。”
刘梦紧跟着凑过来,她手腕上还戴着上次从镜中界带出的银链——那是李教授特意为她打造的护身符,此刻链身的银纹正泛着冷光。“我好像能听见声音。”她按住胸口,声音发颤,“不是呼救,是有人在念咒语,和向阳族古籍里的文字很像。”
四人立刻联系水上救援队,冲锋舟刚驶到河中心,探测仪的警报突然尖锐起来。林砚秋低头看向水面,原本清澈的河水竟缓缓变黑,像是有墨汁在水下扩散,而黑色的中心,正浮起一道熟悉的金属光泽——那是半块引魂镜碎片,镜面朝上,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扭曲的黑色花田,花田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他们伸出手。
“小心!”陈默刚想伸手去捞,就被林砚秋拽住。她指尖的骨笛烫得惊人,金纹里透出的光芒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弧线,竟将那片黑色河水逼退了半米。“这不是普通碎片,是邪祟故意放出来的诱饵。”她盯着镜面上的人影,突然瞳孔一缩,“你看那个人的衣服,是李教授的!”
话音刚落,水面下的“咚咚”声突然变成了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河底翻动。周野立刻掏出特制手枪,枪口对准水面,而刘梦的银链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链身的银纹开始褪色,变成了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李教授出事了!”刘梦的声音带着哭腔,“银链和他的护身符是一对,现在银链在褪色,说明他的生命体征在消失!”
林砚秋深吸一口气,将两支骨笛同时放在唇边。“破魂”旋律刚响起,水面突然炸开一道黑色水柱,水柱里竟裹着半块沾血的古籍残页——正是李教授上周带回去研究的向阳族古籍,残页上的文字被血浸透,只剩下“骨冢”“还魂”两个清晰的字眼。
“骨冢?”陈默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古籍复印件,“李教授说过,向阳族有个隐藏的骨冢,里面埋着历代祭司的骸骨,而引魂镜的本体碎片,就在骨冢的祭坛下!”
周野立刻联系警局,请求调派潜水队。可就在潜水队员准备下水时,河对岸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是博物馆的方向!林砚秋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紧急消息:地下展厅的聚阳阵被破坏,两支骨笛不见了!
“调虎离山!”林砚秋猛地攥紧拳头,骨笛的颤音越来越弱,“邪祟的目标从来不是李教授,是骨笛!他们故意用碎片引我们来黑水河,趁机去博物馆偷骨笛!”
四人立刻驱车赶回博物馆。地下展厅里一片狼藉,聚阳阵的纹路被黑色液体腐蚀,地面上留着一串沾血的脚印,脚印尽头的展柜玻璃碎了一地,只有展柜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还在闪烁——那是周野上次特意加装的隐蔽摄像头。
调取监控画面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画面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正站在展柜前,斗篷下露出的手背上,有一道熟悉的疤痕——那是李教授左手背上的旧伤!可下一秒,人影突然转过头,露出的脸却不是李教授,而是一张扭曲的面具,面具上画着倒转的向日葵,花瓣上缠着黑色藤蔓,和当初那封匿名信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是邪祟变的!”刘梦的银链突然掉在地上,链身彻底变成了黑色,“李教授的护身符……可能已经碎了。”
林砚秋捡起银链,指尖刚碰到链身,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李教授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阵诡异的忙音,忙音间隙,竟夹杂着细碎的念咒声,和之前在黑水河听到的一模一样。
“定位李教授的手机。”周野立刻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邪祟既然能模仿李教授的样子,肯定还没杀他,他们需要用李教授的血来激活骨笛!”
定位结果显示,李教授的手机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那是三年前水煞出现过的地方,后来一直被封锁,成了无人敢靠近的禁区。四人赶到工厂时,大门的铁链已经被剪断,地面上留着新鲜的血迹,血迹尽头的厂房里,正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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