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迎面遇上等候已久的公孙瓒部。
是的,鲜卑骑兵过了董卓的前部、孙坚的圆阵,却连中部都还没闯出去。
“轰!”
“轰!!!”
公孙瓒部的战车,早已结成车阵。
战车全部两米五左右,之前被圆阵的盾兵挡住,无一人发现端倪。
而当他们从圆阵的出口处奔出后,战车开始快速在众人眼前聚拢。
突然结成的铁墙,带给鲜卑骑兵的恐怖感是比之前的盾阵更甚的。
袁基根据鲜卑人和马加起来的大概高度,以及马无长距离助跑时跳起来的极限高度,将战车、盾牌的相应高度全部计算好。
这就导致一众鲜卑骑兵,从头到尾云里雾里,走一步,一个困境。
到处都是铁围墙,他们困在其中,挣脱不得。
战车上依旧是狼牙状的铁刺,若想以人或马的血肉之躯硬闯过去,肯定是不行。
“调转马头!!”
乌洛兰准备重新回到圆阵,最起码比困在这群铁刺中强!
“咻——”
“嗖!嗖!”
盾阵的箭雨依旧密集,仿佛能够遮天蔽日一般,向鲜卑人方向射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暗淡。
“冲!!!”
乌洛兰大吼,他要将这群被骇住的骑兵们叫醒。
见众人还陷入在悲观的情绪中,他声嘶力竭:
“必须从这里冲出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说完,他冲着箭雨狂奔而去,身边一众亲卫相随。
其他鲜卑骑兵也紧跟着奔涌的人群,向着圆阵方向进发。
“噗!”
“噗!噗!”
密集的箭雨穿过,一大片马匹和骑兵倒地,鲜血流了一地,汇聚成血色的湖泊。
而其他人不能停,他们没有时间拿同伴的尸体去挡箭,他们必须要飞快冲出去。
因为战车正在聚拢。
“啊!嘶……”
即使乌洛兰挥舞手中兵器,躲闪着飞来的弩箭,也依旧被一支流矢命中肩膀。
骑兵的伤亡率太大了。
乌洛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没有同任何敌人对打,却已经死了无数人。
这是乌洛兰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汉人的脑子竟是如此有用。
“手中还有箭的,给我射!!!”
乌洛兰知道这是垂死挣扎。
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他们的箭根本射不过去,即使侥幸射过去,即使再侥幸全部命中汉军,又有何用呢?
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乌洛兰试图找出薄弱点,可这次再也没有薄弱点了。
他不知道军阵背后是什么样的,但这些盾牌从头到尾都坚硬挺拔,仿佛背后永远站着一排排坚毅的士兵,仿佛汉军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伤亡。
更令乌洛兰感到绝望的是,周边的战车正在持续包围他们。
战车慢慢将之前的圆盾阵挡住。
箭雨是少了,可是出口也越来越小了。
“突进!突进!冲!!!”
他试图加快速度冲出去。
可惜,早就晚了。
“吁!——”
所有马匹急停。
战车阵,彻底闭合!
全部动作都只在几息之间,哪怕鲜卑骑兵冲得再快,也快不过早做准备的袁基军队。
此阵乃士兵训练多时、袁基和贾诩研究推演许久的军阵。
鲜卑骑兵们进了阵,就别想再出去。
希望的大门在众人眼前关闭,四周彻底变成一片铁刺墙,边角处不留一丝缝隙,唯有上方是四方天空。
铁刺墙没有再动,但这丝毫不能消除鲜卑骑兵的恐惧感。
乌洛兰后悔至极!
前一个箭雨圆阵,他不该带着骑兵们冲出来的。
汉军的箭矢虽源源不断,且阵型急剧缩小,看起来情况十分危急。
但挺一挺,或下马用其他族人和马的尸体挡一下,终归能撑到汉军箭矢用完的那一刻。
到那时,他们就可想方法破局,而不是如现在一般仿佛只有一条死路。
可那时,箭太多、太密,且圈越来越小,伤亡越来越大,乌洛兰一心只想找薄弱处出阵。
也确实有一处薄弱处让他们冲阵,下一个战车阵对他来说是未知的,他寻找出路就是那个时刻下的最优解。
可回过头来看,这何尝不是正中敌人圈套?
世上没有后悔药,若要后悔,那他要从头上开始后悔,他一定要阻止檀石槐派兵,一定不主动来对敌,一定不冲阵,一定不……
在城墙上方的袁基看着城墙下的一幕,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因为这是他早能预料到的事。
打仗,有时候打的就是信息差。
此军阵,袁基其实还有很多没用上的应对策略。
比如若是乌洛兰不来冲阵,只在外面袭扰玩骑射——袁基也有盾阵防御,最终鲜卑骑兵箭矢耗光,依旧会对打或冲阵。
比如若是鲜卑两万骑兵留一部分在阵外,不全部冲进阵里——则对于外面的骑兵,会有盾阵阻挡他们进阵,还有可灵活调动的左、右翼出发将其包围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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