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像是听懂了,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心。
TOTO 话不多,却最懂怎么陪李阿姨。她会陪着李阿姨整理晓晓的遗物,把晓晓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衣柜里;
会陪着李阿姨翻晓晓的相册,听她讲那些过去的事 ——
讲晓晓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破了膝盖,却笑着说 “妈,我不怕疼,再试一次肯定能学会”;
讲晓晓高考结束那天,抱着她哭了好久,说 “妈,我终于考上我喜欢的大学了,以后就能陪您去看向日葵了”;
讲晓晓第一次领奖学金,给她买了一条围巾,说 “妈,这条围巾很暖和,冬天您就不会冷了”。
有一次,李阿姨翻出一个毛线团,里面裹着一条没织完的围巾。毛线是淡粉色的,针脚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漏了针。李阿姨把围巾贴在脸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毛线上,声音哽咽:
“这是晓晓准备给我织的生日礼物,她总说自己手笨,织不好,却还是偷偷学了好久…… 你看,这里还漏了一针,她肯定又在懊恼了。”
TOTO 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凝聚起一丝极淡的金色魔力,那魔力像一缕温柔的风,悄悄抚平了毛线上因为眼泪浸湿而皱起的褶皱,却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 ——
她知道,真正的安慰,不是抹去痛苦的痕迹,而是让这份痕迹里,藏着的爱意慢慢浮现。
“晓晓肯定希望您戴着这条围巾,去看真正的向日葵。”
TOTO 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温暖的力量,
“她那么想带您去,您要是能替她去看看,她在天上,肯定会很开心的。”
李阿姨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却多了一丝光亮。她看着 TOTO,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好,我去看看,我替晓晓去看看。”
那天下午,空岛小队带李阿姨去了城郊的野山坡。
正是向日葵盛开的季节,大片的向日葵在风里摇晃,金色的花盘朝着太阳的方向,像一片金色的海洋。阳光落在李阿姨的头发上,映出细碎的银光,
她穿着晓晓给她买的那条围巾,慢慢走进花田。
走到一株最高的向日葵前,李阿姨慢慢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花盘上的花瓣,就像以前摸晓晓的头发一样。她嘴里喃喃着,声音很轻,却足够让身边的人听见:
“晓晓,你看,这里的向日葵开得真好,比你照片里看到的还好看。你说的没错,向日葵真的像跟着太阳走的小太阳,看到它们,妈妈心里就亮堂多了。”
风轻轻吹过,向日葵花盘轻轻摇晃,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李阿姨的眼泪还在掉,
却慢慢牵起了嘴角,那笑容里带着思念,带着伤痛,却也带着一丝久违的释然 —— 就像雨后的天空,终于透出了一缕阳光。
小白在花田边跑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李阿姨,尾巴摇得欢快;雏菊摘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别在李阿姨的发间,笑着说:
“阿姨,您戴这个真好看,晓晓看到了,肯定会夸您的。”
阿提站在不远处,偷偷用手机拍了张照 —— 照片里,李阿姨站在向日葵花田中央,头发上别着一朵小向日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阳光落在她身上,温暖得让人心里发颤。阿提看着照片,嘴里嘀咕着:
“回去给书葵看看,咱们也办成了件大事。”
可这份温暖里,总有一道不和谐的影子 —— 林默。
林默之前和小队一起解决过 “解忧巷” 的一些小事。他跟着小队陪了李阿姨几次,
看着李阿姨从最初的沉默寡言,到后来能在花田边露出笑容,心里却渐渐生出了一份偏执的想法。
他总在私下里缠着 TOTO,眼神里满是急切:
“TOTO,你就带阿姨去空岛吧!空岛的向日葵比这里好看一百倍,还有治愈的魔力,肯定能让阿姨彻底好起来!”
他甚至偷偷画了一张空岛的地图,塞给 TOTO,地图上还标注着 “传送阵大概位置”“向日葵花田路线”,他说:
“我已经查好了,只要我们悄悄带阿姨去,看完就回来,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有一次,林默甚至跟着 TOTO 到了老城区的巷口,想找到传送阵的痕迹。TOTO 停下脚步,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
那眼神,和当初沉迷 “解忧巷” 的李阿姨何其相似,都是把 “未知的力量” 当成了救命稻草,却忘了真正能支撑人的,是那些藏在回忆里的温暖,是面对现实的勇气。
“林默,你清醒点。”
TOTO 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阿姨现在能笑,不是因为魔力,是因为她愿意想起晓晓的好,愿意带着这份回忆继续走下去。空岛的魔力不能抹去她的伤痛,也不能替她活下去。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想帮她,是你自己对空岛的魔力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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