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西州的日子,何氏心里就一阵委屈。那会儿萧昭业还是南郡王,奉命入宫侍奉病重的父亲,把她留在西州王府。漫漫长夜,她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就勾搭上了萧昭业的僚佐马澄。马澄生得高大英俊,又能说会道,把何氏哄得团团转。那段日子,两人瞒着所有人,在王府里私会,何氏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
可后来萧昭业登基,把她接入宫中封为皇后,她本以为能重续旧好,却没想到萧昭业开始变心。他整日流连在其他嫔妃的宫殿里,有时甚至半个月都不踏入中宫一步。何氏独坐在空荡荡的寝殿里,看着烛火摇曳,心里的委屈渐渐变成了怨恨:“他能寻欢作乐,我为何要守着这空名独守空房?”
这念头一旦生根,就再也压不住了。一次,萧昭业带着近侍杨珉入宫赴宴,何氏一眼就看中了杨珉。杨珉才二十出头,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活脱脱一个美男子。何氏看着他,心里的火苗“噌”地就起来了,她记得在西州时,马澄也有这样一双含情眼。
从那天起,何氏就开始暗中留意杨珉。她借着赏赐宫女的由头,把杨珉叫到中宫,摆上精致的酒菜,亲自为他斟酒。杨珉本就知道皇后的美貌,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看,如今见皇后对自己如此热情,心里也起了波澜。
“杨大人在陛下身边当差,想必很辛苦吧?”何氏端着酒杯,眼神似有似无地瞟着杨珉的脸。
杨珉忙起身谢恩:“为陛下效力,是臣的本分,不辛苦。”
何氏轻笑一声,伸手碰了碰杨珉的衣袖:“大人不必如此拘谨,这里没有外人,就当是家常便饭。”说着,她故意把酒杯里的酒洒在杨珉的衣襟上。“哎呀,都怪我不小心,快让宫女帮大人换件衣服吧。”
杨珉的脸瞬间红了,他能感觉到皇后的眼神里带着不一样的情愫,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炽热。等宫女拿来新衣服,何氏却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呢。”
殿内只剩下两人,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何氏走到杨珉身边,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大人这般模样,真是让人心动。”
杨珉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何氏,声音带着颤抖:“皇后娘娘……臣……”
何氏靠在他怀里,笑得娇媚:“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那天之后,杨珉就成了中宫的常客。何氏总是借着各种理由把他召来,两人在寝殿里厮混,有时甚至通宵达旦。何氏怕事情败露,对萧昭业反而比以前更殷勤了。每次萧昭业偶尔来中宫,她都极尽媚态,又是喂酒又是捶背,把萧昭业哄得晕头转向。
萧昭业本就糊涂,见何氏对自己如此温柔,还以为她对自己一往情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把何氏的亲戚全都接入宫里,让他们住在耀灵殿,还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何氏的哥哥何迈本是个闲散贵族,也被提拔为卫尉,掌管宫廷禁军。
可萧昭业不知道,他的纵容,让后宫彻底乱了套。何氏的亲戚在宫里横行霸道,随意出入嫔妃的宫殿,甚至还和宫女私通。耀灵殿里夜夜笙歌,声音传到宫外都能听见。后宫的斋阁更是彻夜不闭,无论是内侍、宫女,还是外戚、宠臣,都能随意进出,宫里的珍宝、丝绸经常不翼而飞,可没人敢查,谁都知道,这些事背后有皇后撑腰。
有一次,萧昭业在后宫闲逛,撞见何迈搂着一个宫女在花园里亲吻。他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着拍了拍何迈的肩膀:“小舅子好眼光,这宫女确实不错。”何迈吓得赶紧跪下认错,萧昭业却摆摆手:“无妨无妨,宫里的日子本就枯燥,找点乐子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萧昭业在前面荒淫无道,何氏在后面私通男宠,两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皇宫里的礼仪、规矩,早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太极殿上的龙椅蒙了尘,斗鸡殿里的“冠军将军”却享受着比大臣还高的待遇;中宫的寝殿里秽乱不堪,耀灵殿的外戚却在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建康城的百姓看着皇宫里的乱象,都在私下里议论:“这哪里是皇宫?分明是个大赌场、大勾栏!”可没人敢公开指责——毕竟,那位袒胸露背的皇帝,连劝谏的大臣都敢罢官,谁还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深秋的一天,萧昭业又穿着奇装异服,带着一群宫女在宫里打猎。他用弹弓打宫树上的鸟,却不小心打到了路过的杨珉。杨珉吓得赶紧跪下,萧昭业却哈哈大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杨爱卿没事吧?朕这弹弓准头不行,下次一定注意。”
他没看见,杨珉起身时,悄悄给不远处的何氏递了个眼神;也没看见,何氏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对荒唐的帝后,还在继续享受着他们的“自在”日子,却不知朱雀门外的风雨,早已悄然聚集——他们亲手摧毁的,不仅是皇宫的庄严,更是整个萧齐王朝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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