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箩筐堆积的阴影角落,霉烂稻草和腐烂菜叶混合的浓烈气味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李狗蛋(李玄真)的鼻腔里。他背靠着冰冷潮湿、布满蛛网的土墙,一根手指无意识地、焦躁地敲击着膝盖。时间仿佛被这狭小空间和刺鼻气味拉长了,每一息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粘稠感。王铁柱已经离开快一个时辰了,二哈更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柱子…该不会被巡逻队逮住了吧?”李狗蛋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最坏的可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张龙是内门弟子,炼气中阶的修为,对于他们这些底层杂役来说,无异于云端俯瞰蝼蚁的存在。让柱子去打听他的行踪,本身就是一步险棋。弹幕在心底无声刷过:“操!真出事老子拼了命也得把柱子捞出来…”“灵石没到手,兄弟再折进去,那就真他妈亏到姥姥家了!”
就在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准备冒险出去寻找时,箩筐缝隙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枯叶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紧接着,一个毛茸茸、带着温热气息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琥珀色的竖瞳在昏暗中闪烁着机警的光芒——是二哈!
“主人…二哈…回来!”清晰的意念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兴奋,直接传递到李狗蛋脑海。
李狗蛋悬着的心猛地落回肚子,一把将二哈拽了进来,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好狗!没受伤吧?有没有被人发现?找到那孙子了?”
二哈甩了甩头,皮毛上沾染的尘土簌簌落下。它没有立刻传递信息,而是先凑近李狗蛋的手腕,用力嗅了嗅他之前被箩筐划破、已经结痂的伤口,似乎在确认主人的气息,然后才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梦呓般的“呜呜”声。它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在努力整理和“翻译”着那些通过嗅觉捕捉到的、远超人类理解范畴的复杂信息流。
“气味…锁定!” 意念首先传来,带着一种精准的锚定感,“张虎…臭…记得!那新臭…更强…更凶…像…像烧红的铁…带着…血腥味…就是他哥!”
李狗蛋精神一振:“对!张龙!就是他!在哪?”
二哈的尾巴微微摆动,继续传递:“新臭…去了…女人多…香粉味…很浓…很杂…的地方…外面…围墙…很高…”
“外门女弟子宿舍区!”李狗蛋瞬间确认。这符合之前听到的流言。
“新臭…进了一个…小石头房子…很偏…旁边…大树…很老…味道…腐朽…”二哈的意念如同绘制一幅气味地图,精准定位,“里面…有…一个…很香…很香…像…很多花…很多果子…混在一起…的女人味…心跳…很快…声音…很软…叫…‘龙哥…’”
李狗蛋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弹幕疯狂吐槽:“操!现场直播?二哈你这鼻子…兼职听床了?”“周师姐?这代号…实锤了!”
“新臭…和…很香的女人…在里面…很久…”二哈的意念带着一种野兽的直白描述,“气味…交缠…很乱…很热…后来…新臭…拿出…一个小布包…硬硬的…方方的…给…很香的女人…说…‘宝贝…拿着…哥哥…给你弄…更好的…’”
小布包!硬硬的!方方的!
李狗蛋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灵石!丹药!克扣的资源!张虎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张龙果然也没闲着!而且,看这架势,这姓周的师姐就是他的“销赃窝点”!
“那布包!什么味道?除了灵石丹药,还有什么?”李狗蛋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二哈努力回忆,鼻翼翕动:“灵石…凉…微甜…丹药…苦…涩…还有…纸…墨…味道…像…公告栏…那种…”
“纸?墨?”李狗蛋一愣,随即眼中精光爆射,“账册?!或者…信件?!”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如果真是记录克扣资源或者勾结外门人员的证据,那价值远超几块灵石!
“然后呢?张龙什么时候走的?布包还在那女人手里吗?”李狗蛋急切追问。
“新臭…和很香的女人…又…纠缠…一会儿…”二哈的意念传递着画面感,“然后…新臭…走了…很急…留下…小布包…在…石头房子…里面…很香的女人…拿着…笑…藏进…床…底下…木头…味道…很深的地方…”
藏进床底!
李狗蛋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感却远不及他心中翻腾的狂喜!位置!确切的位置!灵石、丹药、还有可能存在的黑料证据!都藏在那女人的床底下!
“好!好!好!”李狗蛋连说三个好字,脸上绽放出一种混合着狠厉与巨大收获感的狞笑,用力揉搓着二哈的脑袋,“干得漂亮!二哈!你立大功了!今晚…不!现在!立刻!给你加餐!肉管够!”
二哈感受到主人的狂喜,尾巴瞬间摇成了风车,意念欢快地传来:“肉!二哈…要肉!大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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