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雄位于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雪茄的烟雾缭绕,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狠厉与一丝隐隐的不安。针对韩老手术的破坏计划已如张开的毒网,只待收线。他想象着林默在手术台上功亏一篑、身败名裂的场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狞笑。
然而,就在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即将触碰到那批关乎手术成败的定制器械的前一刻,他私人手机的尖锐铃声,如同丧钟般毫无征兆地炸响,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魏宏。
他迅速接通电话,脸上条件反射地堆起谄媚:“魏少,您吩咐……”
“刘天雄!”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魏宏压抑到极致,冰冷刺骨的声音,带着山雨欲来的狂暴,“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谁给你的狗胆去碰韩柏年?!”
“韩柏年?”刘天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韩老,急忙辩解,“魏少,我就是想给林默那小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
“教训?你他妈那是在找死!”魏宏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刘天雄耳边,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你知不知道韩柏年是什么人?他退休前是执掌过南方经济半壁江山的人!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现在好几个封疆大吏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老师’!他是不在位了,可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没人敢动他分毫!你动他?你他妈是想把天捅个窟窿,然后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去陪葬吗?!”
刘天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高级衬衫的后背。他毕竟只是个商人,只知道韩老是位有影响力的退休干部,却万万没想到其根基如此深厚,连魏宏都畏惧到声音变色。
“我……我不知道啊魏少!我真的不知道他……”刘天雄语无伦次,之前的狠厉与算计荡然无存,只剩下彻骨的恐惧,声音都带了哭腔。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下手?!你的脑子被门夹了吗?!”魏宏的怒斥如同冰雹般砸下,“我告诉你,韩老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不用等别人,我第一个让你和你的康拓彻底消失!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魏少,我错了!我立刻停下!所有行动全部停止!马上!”刘天雄对着电话连连鞠躬,仿佛魏宏就在眼前。
“听着,”魏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怒火,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威严,却更令人胆寒,“对付林默,要用脑子!这种自毁长城、引火烧身的蠢事,再有一次,你就给我直接跳海,别脏了我的手!现在,立刻,把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脚给我收拾干净,一点痕迹都不准留!要是让我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你知道后果!”
“明白!明白!我马上处理!保证干干净净!”刘天雄迭声应道,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电话被猛地挂断,传来急促的忙音。刘天雄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老板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仿佛刚从地狱门口爬回来。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冲门外吼道:“停!所有行动立刻停止!快!把所有痕迹都给我抹掉!”
与此同时,滨海附一院杂交手术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无影灯将手术台照得亮如白昼,韩老安静地躺在台上,身上连接着无数管线,体外循环机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如同生命倒计时的钟摆。
林默站在主刀位,眼神沉静如水,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已隔绝。秦雪主任亲自坐镇指导,张浩、马保国严阵以待,陈薇和Schmid工程师在器械台旁确保万无一失。
手术伊始便遇到了麻烦。韩老的心脏因长期病变和多次介入治疗,心包粘连极其严重,如同被水泥包裹,分离过程稍有不慎就可能撕裂心脏或大血管。林默的操作精细得如同雕刻,吸引器与电刀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一点点、一丝丝地分离着致命的粘连,每一步都像是在悬崖边上行走。观摩厅里,通过实时传输观看手术的专家们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不容易建立好体外循环,心脏停跳,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冠脉血管钙化严重,如同坚硬的石头,常规器械难以处理。林默动用了Schmid特制的超声碎石探头,在【苍生医典】精准的导航下,以毫米级的精度震碎钙化斑块,如同在豆腐上雕刻,力量稍大便会造成血管破裂。
最惊险的一幕发生在处理一根关键的回旋支血管时,斑块碎裂的瞬间,一股高压血流猛地从一处隐匿的破口喷涌而出,术野瞬间一片血红!
“吸引!无损伤钳!”林默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几乎在出血的瞬间,他的左手已经操控吸引器精准定位,右手接过器械,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喷涌的血柱中精准地夹闭了破口近端!
动作之快、之准,让观摩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5-0 prolene线。”他继续下令,手指翻飞,在极其有限的空间和视野下,完成了超显微缝合,出血被彻底止住。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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