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砰!”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拖着凄厉的尖啸,猛地窜上狼牙谷阴沉的天空,然后轰然炸开,散作一团血色的烟花。
这,就是总攻的信号!
“打!”
李逍遥的命令,通过步话机,传遍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秒,整个狼牙谷,活了!
“哒哒哒哒哒——!”
埋伏在山谷两侧悬崖上的数十挺重机枪,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怒吼。
德造的马克沁,日式的九二重,捷克的26……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杀戮机器,此刻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子弹,像泼出去的铁雨,编织成两道交叉的、密不透风的死亡火网,从天而降,狠狠地罩向了谷底那支还在为“追击胜利”而得意洋洋的日军联队。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扫倒了一大片。
子弹撕裂血肉的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凄厉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瞬间将这条狭长的山谷,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轰!轰!轰!”
紧接着,隐蔽在反斜面的迫击炮阵地也开火了。
炮弹,像长了眼睛的冰雹,一排排地砸进日军密集的人群中。
爆炸的气浪,卷起泥土、碎石、还有残肢断臂,将那些不可一世的日本兵,像破烂的布娃娃一样抛向半空。
“敌袭!有埋伏!”
日军联队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与骇然。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所谓的“溃败”,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然而,一切都晚了。
“杀——!”
山谷的两翼,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李云龙,像一头被放出牢笼的猛虎,第一个从藏身的密林中跳了出来。
他手里没有拿枪,而是扛着一把缴获来的、寒光闪闪的武士刀。
“一团的弟兄们!给老子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嘶哑地怒吼着,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谷底的鬼子。
“给南怀化死的弟兄们报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跟我冲!”
“杀!”
憋了一肚子火的一团战士们,如同山洪暴发,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呐喊着,从右翼的山坡上,狠狠地冲了下来。
而在另一侧,楚云飞拔出了他的中正剑,向前一指。
他的声音,没有李云龙那么粗野,却带着一种利剑出鞘般的锋锐。
“358团的弟兄们!”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党国尽忠,为民族尽孝,就在今日!”
“目标,敌军指挥部!随我,冲锋!”
“风!风!大风!”
晋绥军的官兵们,高喊着属于他们的口号,队形严整,如同出鞘的利剑,从左翼,狠狠地楔入了日军混乱的阵型之中。
两股钢铁洪流,就这样从左右两翼,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冲进了日军的队伍里,开始了最血腥、最残酷的绞杀。
日军联队虽然遭到了毁灭性的突袭,但其精锐的本质,还是在最初的混乱后体现了出来。
一些基层军官嘶吼着,企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日军的掷弹筒和歪把子机枪,也开始疯狂地朝着山坡上扫射,给我方冲锋的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然而,就在他们企图稳住阵脚的时候。
“咚!咚!咚!”
山谷最高处,李逍遥亲自指挥的炮兵营,发出了致命的咆哮。
这一次,炮弹不再是覆盖式轰炸。
而是精准的、点名式的炮击。
一发炮弹,精准地落在一个刚刚架设好的日军机枪阵地旁,剧烈的爆炸,直接将机枪手和副射手撕成了碎片。
另一发炮弹,则准确地命中了一个正在发射的掷弹筒小组。
日军联队的指挥旗,刚刚在一个小山包上竖起来,还没来得及摇晃,三发迫击炮弹就在它的周围炸响,将那面太阳旗连同周围的十几名指挥人员,一起送上了天。
指挥失灵!
重火力被压制!
这一下,日军彻底陷入了崩溃。
他们就像一群被敲掉了牙齿,戳瞎了眼睛的野兽,只能在猎人的围剿下,徒劳地挣扎,哀嚎。
李云龙已经杀红了眼。
他一刀将一个鬼子曹长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飞起一脚,将另一个扑上来的鬼子踹倒,反手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咙。
鲜血,溅了他满脸满身,让他看上去,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楚云飞的战斗方式,则要“优雅”得多。
他的枪法极准,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每一次响起,必然会有一个企图反抗的日军军官倒下。
他像一个冷静的外科医生,精准地切除着日军的每一个抵抗节点。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黄昏降临,最后一缕残阳为狼牙谷镀上一层血色的时候,枪声,终于渐渐平息。
骄横不可一世的日军精锐联队,被基本全歼。
那名之前还幻想着加官进爵的联队长,被一群杀红了眼的战士围住,乱刀砍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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