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3601室的清理工作进入了“深水区”——众人开始攻坚那些被塞在柜子最深处、蒙着厚厚一层灰的箱子。胡一菲戴着白手套,正蹲在电视柜旁,费力地拖出一个贴着“重要文件”标签的纸箱,标签边缘已经泛黄卷边。
“这箱子谁的?压在最底下,差点以为是公寓自带的配重块。”她拍掉箱盖上的灰尘,纸箱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装的是铅块吗?这么沉。”
子乔凑过来,踮脚看了看箱子角落的字迹,突然“咦”了一声:“这好像是曾老师的箱子!你看这歪歪扭扭的‘贤’字,除了他没人能写得这么丑。”
“曾小贤?”美嘉立刻来了精神,凑到箱子边,“他不是去阿拉善电台支援了吗?这箱子怎么留在这儿了?”
胡一菲挑眉,找来美工刀划开胶带,箱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旧纸张和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箱子里整齐地码着一摞摞手稿,最上面放着一个褪色的麦克风造型钥匙扣,旁边还有几本封面写着“深夜电台节目策划案”的笔记本。
“这是他以前在爱情公寓做电台主持人时的手稿!”张伟从箱底翻出一叠打印纸,上面用红笔写满了批注,“你看这页,‘听众问异地恋怎么维持,建议他们每天通电话时说句晚安——曾小贤’,哈哈,这建议也太敷衍了。”
关谷拿起一本笔记本,翻到中间突然笑出声:“这里画着一菲姐的简笔画,旁边写着‘胡一菲听节目时翻白眼的样子,建议加入音效库’。”
胡一菲一把抢过笔记本,果然看到角落里画着个龇牙咧嘴的小人,旁边标着“灭绝师太版一菲”。她又气又笑,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字迹——曾小贤的字总是东倒西歪,却在“一菲说这期话题不错”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这家伙,走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带走。”她嘴上吐槽着,却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放进“要带走”的箱子里,“等他回来,我得让他请咱们吃三顿火锅,补偿占用储物空间的损失。”
众人笑着起哄,清理的节奏却被这箱旧手稿打乱了。子乔突然一拍大腿:“说起旧物,我也有东西要找!”他转身冲进房间,片刻后抱着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出来,袋子上印着“保健品促销专用”。
“这是什么?”美嘉捂着鼻子往后退,“一股鱼腥味。”
“这是我当年做‘励志师’时的道具!”子乔得意地解开袋子,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印着“成功学语录”的马克杯、写着“今天你努力了吗”的手环,还有一个掉了漆的奖杯,底座刻着“最佳忽悠奖”。
“噗——”天宇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子乔哥,你还得过这种奖?”
“那可不!”子乔拿起奖杯,举到灯光下炫耀,“当年我在超市门口搞促销,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大妈们买了三箱保健品,老板当场给我颁的奖!”
胡一菲拿起那个马克杯,杯身上“坚持就是胜利”的字迹已经模糊:“就这破杯子,你留着打算传给下一代?”
“这你就不懂了吧。”子乔收起嬉皮笑脸,摩挲着杯沿,“这杯子是我第一次靠自己挣的钱买的,当时觉得特光荣,每天用它喝白开水都觉得甜。”
张伟突然指着蛇皮袋底部:“那是什么?好像在动!”
众人吓了一跳,子乔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掏出一只毛绒小熊,熊的耳朵缺了一只,眼睛也掉了一只。“嗨,这是美嘉当年丢的那只‘小熊仔’,我后来在沙发底下找着了,一直忘了还给她。”
美嘉看着小熊,眼眶突然红了:“这是我刚认识子乔的时候,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说是抽奖送的……”
子乔挠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我花十块钱在夜市买的,怕你嫌便宜,才说是抽奖中的。”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阳光落在那只破旧的小熊身上,像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边。胡一菲看着这一幕,刚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她想起自己抽屉里也藏着个旧物,是曾小贤当年参加知识竞赛时,答错题获得的“笨鸟先飞”纪念章,当时笑他蠢,却偷偷留到了现在。
“行吧,”她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这些有纪念意义的留着,但像这种——”她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传单,上面印着“减肥茶买二送一”,“必须扔!子乔,你要是再敢把这种破烂塞进储物间,我就把你的游戏盘全捐给幼儿园!”
子乔赶紧把传单抢过来塞进垃圾袋:“扔扔扔,马上扔!”
清理继续进行,众人却像被打开了回忆的开关,翻出的每件旧物都能引出一段故事。关谷从画材箱底层找出一张泛黄的素描,画的是爱情公寓的阳台,角落里标着“第一次给大家画速写,紧张得手抖”;张伟翻出一件洗得发白的律师袍,袖口还沾着点蛋糕奶油,那是他第一次胜诉后,大家在公寓给他庆祝时蹭到的;天宇则在书柜后面发现了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众人几年前的合照,照片上的胡一菲还留着齐肩短发,子乔的头发没现在这么卷,美嘉的刘海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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