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公益文旅融合项目”贵州苗寨体验区试运营当天,晨雾还没完全散去,陈曦就跟着顾言去后山考察“竹编赛车体验赛道”。这条赛道是顾言花了半个月设计的——沿着竹林间的天然小径改造,弯道处用竹编护栏围起,沿途还设置了“竹编技艺展示牌”,游客既能体验山地赛车的刺激,又能近距离感受竹编魅力,还能顺手购买合作社的竹编小物件。
两人沿着赛道慢慢走,顾言指着前方一个连续弯道:“这里坡度有点陡,我打算再加一层竹编护栏,顺便在旁边设个休息亭,游客累了还能坐下来学编简单的竹蜻蜓。”他正说着,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山间的竹子被吹得剧烈摇晃,竹叶“哗哗”作响,像是要被连根拔起。顾言下意识地把陈曦往身边拉了拉:“小心点,山里的风说变就变。”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棵碗口粗的楠竹被狂风拦腰折断,带着尖锐的竹茬,像一把失控的利剑,直直向陈曦头顶砸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陈曦只看到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大脑一片空白。
“小心!”顾言的声音像惊雷般在耳边炸开,下一秒,他就像赛道上冲刺的赛车手般,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陈曦,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往旁边的空地扑倒。两人重重摔在地上,顾言特意用自己的后背护住陈曦,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竹子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泥土飞溅,尖锐的竹茬深深扎进地面,离陈曦的脚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断竹的余震让地面都微微发麻。
陈曦惊魂未定地趴在顾言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他的胳膊紧紧圈着她,像一道坚固的屏障。顾言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竹片划伤?哪里疼跟我说。”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慢慢抚平了陈曦的慌乱。陈曦摇了摇头,视线落在顾言的手臂上——他的冲锋衣被竹枝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从里面慢慢渗出。
“你受伤了!”陈曦想坐起来查看,却被顾言按住:“我没事,先确认你安全最重要。”他慢慢扶她站起来,仔细检查她的衣服和皮肤,确认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泥土:“别怕,有我在,我们现在就下山。”
风还在呼啸,周围的竹子依旧摇晃不定,时不时有细小的竹枝掉落。顾言拉着陈曦的手,让她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右手始终护在她的腰侧,像在赛道上守护队友般警惕地观察四周。走到一处陡坡时,路面被雨水泡得湿滑,陈曦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顾言立刻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左手紧紧抓住旁边的竹枝,右手慢慢扶着她往下挪:“别慌,跟着我的节奏走,一步一步来,很快就到平地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一颗定心丸,让陈曦渐渐找回了安全感。
好不容易回到合作社,沈砚川看到顾言手臂上的伤口,立刻拿来急救箱:“你这伤口得好好消毒,山里的竹茬容易带细菌,万一感染就麻烦了。”他一边用生理盐水清洁伤口,一边无奈地说:“你也太冲动了,不知道先顾着自己吗?”顾言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眼神看向陈曦:“保护她比什么都重要,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认真:“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第一时间挡在你前面。”
本以为危险已经过去,没想到当天下午,合作社的仓库突然冒出浓烟。仓库里存放着大量的竹编原料、手作成品,还有李阿婆等老艺人珍藏的百年绣品——这些绣品是苗寨的传家宝,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顾言听到消息时,正在帮孩子们编竹编赛车模型,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竹丝,抓起墙上的灭火器就往仓库冲。陈曦担心他的安全,也跟着跑了过去。
仓库里浓烟滚滚,火苗已经窜到了屋顶,木质的房梁被烧得“滋滋”作响,不时有燃烧的竹片和木屑掉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顾言冲进仓库,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放着绣品箱,箱子已经被浓烟熏得发黑,旁边的竹编原料正在燃烧。他没有丝毫犹豫,冲过去抱起绣品箱就往外跑,滚烫的木屑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陈曦站在仓库门口,想帮他递灭火器,却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眼泪直流。顾言看到后,立刻跑回来,把自己脸上的湿毛巾摘下来递给她:“这里太危险,你赶紧退到安全区,别呛坏了嗓子。”他不等陈曦回应,又转身冲进仓库,继续寻找着火点灭火。
沈砚川和合作社的工作人员很快赶来,大家分工合作——有人负责灭火,有人负责转移仓库里的手作产品,有人负责疏散周围的孩子。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奋战,火终于被扑灭。顾言从仓库里走出来时,头发被烧焦了几缕,脸上满是烟灰,衣服也被火星烧出了几个小洞,手臂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又渗出了血,但他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绣品箱,箱子里的绣品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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