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渠不是引水的。”他说,“是封印。”
陈砚抬头,看进幽深水道。蓝光从水面爬起,顺着星宿线走,像信号在重启。他把怀表放进竹筒,挨着“癸酉七月初八”那块碎片。金属相碰,轻响,像回应。
赵铁柱站起,用铜尺敲青铜板边。声音闷,不像实心。他一段段敲,第七下,某处空响。他拿铁棍撬开,混凝土碎了,露出暗格。里面没东西,但底上刻着一行字:“脉断则人继,水枯则心燃。”
陈砚盯着那字。和照片背面一样。不是巧合。是信号。是传下来的暗话。他伸手摸格底,指尖碰到一道刻痕。不是字,是图——圆圈,中间插根杆,四周二十八条线,对应星宿。右下角,两个年份:“癸未”“甲申”。
和碎片上的年份一样。
赵铁柱看着图,忽然说:“你爹和我爷爷,不止修过水车。他们参与过这个。”
“不止。”陈砚收手,声音沉,“他们是建的人。或者,是封的人。”他想起小时候,爹总半夜出门,回来鞋底沾蓝泥,手微抖。娘说修水利,可村里没那条道。他见过爹工具箱里的青铜片,刻着“虚日鼠”,当时不懂,现在懂了,那是钥匙。
赵铁柱没说话。他低头看铜尺,刻度在蓝光下泛冷。他抹了抹“外引渠”终点的刻痕,那里发烫。他忽然想起爷爷临死前的话:“水车不是为了引水,是为了压住地下的声音。”那时当胡话,现在明白,那声音,是地下的脉动,是沉睡东西的呼吸。
陈砚站起来,拍裤腿的土。他掏出残卷,摊开,按在青铜板中央。纸背纹路“唰”亮,和星宿图严丝合缝。第七颗星亮起时,整张图轻轻震,像活了。他赶紧收卷,纹路灭了。他知道,不能久留。残卷一响,就会引来不该看的人,还有不该醒的东西。
“不能久留。”他说。
赵铁柱点头,收尺。他最后看了眼水道尽头,那洼蓝水还在,膜光没散。他拄着铁棍,转身往闸口走。
陈砚跟在后头,竹筒绑腰上,怀表贴着碎片。走出几步,他忽然停下。
地温变了。
不是热,也不是冷,是跳。像心跳,但乱,快一下慢一下,像地下有东西在挣扎。他蹲下,三指搓土,掌心贴地。残卷发烫,背面浮出三个字:“门将启”。字歪,像硬刻出来的,带着警告。
他没念。
赵铁柱回头:“怎么了?”
陈砚不答。他盯着青铜板边,刚才撬开的暗格外,一道湿痕正从板底渗出,顺着星宿线爬,像泪。那不是水,是半透明的胶,泛蓝光,走过的地方,刻痕发烫,星图像在重新连。
他忽然懂了,“门将启”不是预言,是倒计时。
他站起来,声音沉:“走。”
赵铁柱没问,转身就走。铁棍点地,节奏快了。
两人刚冲出闸口,身后“咚”一声闷响,像大地叹了口气。蓝光从缝里喷出来,照亮半边天,又瞬间灭了。风停了,虫不叫了,整个世界死静。
陈砚站在废闸外,抬头看夜空。北斗七星,偏了半度。
他摸了摸怀里的竹筒,碎片安静躺着,不烫了。他知道,不是结束,是开始。陆子渊的表、爹的死时间、周映荷的标记、青铜板的星图——都不是偶然。是一张网,用血、时间、地脉、星象织的,他们,正站在网眼中央。
赵铁柱喘着气,靠在水泥桩上:“接下来去哪儿?”
陈砚不答。他低头看手心,那层灰绿锈还在。他忽然用力一搓,粉散了,露出一道细疤——小时候爬老槐树留的,早好了,现在却隐隐作痛。
他抬头,看远处山脊。夜里,一道模糊轮廓浮现,像只巨龟趴着,背甲朝天。
“回祖坟。”他说,“我爹没死在农药瓶旁。他死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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