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攥着发簪,眼圈又红了:“谢谢姐姐。”
准备出发时,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跑过来,把那只带着云纹的木鸢塞进辞渡手里:“哥哥,带着它,就像我们陪着你一样。”
辞渡把木鸢插进剑鞘旁的缝隙里,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回来,给你刻只带凤凰翅膀的。”
孩子们跟着赵武往溪边的小船走去时,小石头回头望了望,挥了挥手里的平安果。辞雪站在坡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对辞渡说:“走吧。”
两人顺着少年指的方向往南走,孤影剑的剑鞘里插着那只木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风里的寒意越来越淡,带着点草木萌发的清香,辞渡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牵着他的手走过开满野花的山坡,说:“雪化的时候,路就好走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路好走,不是脚下的雪化了,是身边有了想一起走的人,是知道前方有等待的人,是哪怕前路有刀光剑影,也敢迈出脚步的笃定。
辞雪的脚步声就在身侧,不疾不徐,像和着他的心跳。辞渡侧头看她时,正撞见她抬头望过来,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闪着细碎的光。两人都没说话,却像说了千言万语。
溪水流向远方,带着融化的雪水,带着他们的影子,带着木鸢的轻响,往春天的方向去了。而他们的路,也在这雪融之时,变得格外明朗起来。
三天后,辞渡和辞雪蹲在官道旁的草垛后,盯着远处慢悠悠晃过来的囚车。
“来了来了!”辞雪扒开草叶,眼睛瞪得溜圆,“好家伙,押车的兵比上次多了一倍,里昂这老狐狸是真怕咱们截胡啊。”
辞渡摸着下巴,瞅着囚车里缩着的白胡子老头——正是那钟表匠,身上还捆着粗麻绳,看着倒挺精神,就是脸拉得老长,活像谁欠了他两吊钱。
“别急,”辞渡拽了拽她的衣袖,“看那领头的,腰里别着的玉佩闪得晃眼,一看就是个爱耍帅的主儿,这种人最好糊弄。”
话音刚落,囚车离得更近了。领头的军官果然正对着铜镜捋胡须,自以为风度翩翩,结果被风刮乱了发型,当场就急了,跳下车对着兵卒嚷嚷:“都愣着干啥?拿梳子来!发型乱了怎么见人?”
“机会来了!”辞雪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看我的!”她摸出个弹弓,捡了颗圆石子,“嗖”的一下弹出去,不偏不倚打中那军官的铜镜,“哐当”一声,镜子碎成了八瓣。
“谁?!”军官跳脚,“哪个不长眼的敢暗算小爷?”
辞渡趁机吹了声口哨,扯着嗓子喊:“那边林子里有动静!好像是野兔,抓着今晚加菜啊!”
兵卒们一听有肉吃,顿时躁动起来,呼啦一下跑了大半。那军官还在骂骂咧咧,辞雪已经拎着匕首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挑断了囚车的锁,冲钟表匠喊:“老爷子,麻溜点!再磨蹭真要被追上了!”
钟表匠也不含糊,从囚车里蹦出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小姑娘身手可以啊,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强多了。”
“别唠了,撤!”辞渡拽着两人往林子钻,身后传来军官的怒吼:“站住!你们这群老六!给我追!”
跑进林子老远,辞雪才捂着肚子笑:“那货被气得脸都绿了,估计现在正原地蹦跶呢。”
辞渡挑眉:“还行,这次配合挺默契,下次可以整个更野的。”
钟表匠喘着气,竖了个大拇指:“你们俩,真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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