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灵曜城中央广场已是人声鼎沸。星灵族族人汇聚于此,目光皆投向广场尽头那株连接天地的巨树——生命古树。它树干苍劲如龙,枝叶舒展间洒下亿万点柔和的光辉,树冠没入云端,散发出浩瀚无边的生命气息与古老的威压。
今日,便是百年一度的圣树祭典,亦是“灵辉之路”开启之日。
林辰跟在艾雯与大长老艾尔隆身后,出现在广场上,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好奇、审视、疑虑、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排斥,种种视线落在他这个唯一的外来者身上。
“那就是大长老特许参加试炼的外来人?”
“听说他背上那个昏迷的女子拥有极其古老的星辰本源……”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诺顿长老说得对,圣树试炼岂容外人玷污!”
“看他如何过得了艾尔维斯那一关……”
议论声纷纷传来。林辰面不改色,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最终落在对面一群气质相对保守、身着银纹白袍的星灵族身上。为首的一名年轻男子,面容俊美近乎妖异,银发如瀑,周身流淌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灵光,气息赫然达到了炼虚中期!他正用一种冰冷而倨傲的眼神看着林辰,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此人,便是守护者一脉的天才,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身边,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的老者,正是保守派领袖诺顿长老。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广场:“艾尔隆,你执意要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参与圣树试炼,若出了什么差池,坏了祭典,你担待得起吗?”
艾尔隆长老淡然回应:“古树有灵,自会分辨。林辰小友是为救同伴而来,其心至诚,何来玷污之说?一切,皆由圣树定夺。”
诺顿长老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看了林辰一眼。
时辰已到,大长老艾尔隆上前,手持权杖,对着生命古树躬身一礼,吟唱起古老而晦涩的祷文。随着祷文响起,生命古树巨大的树干微微震动,一道由纯粹生命灵光构成的、蜿蜒通向树冠深处的光之路径,自树下缓缓延伸而出——灵辉之路,开启!
“试炼开始!踏上灵辉之路,抵达古树之心!途中不得借助外力,不得恶意伤害同族,违者剥夺资格!”艾尔隆长老肃然宣布。
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好的数十名星灵族年轻天才,包括艾尔维斯,立刻化作道道流光,冲上了灵辉之路!
林辰对艾雯和艾尔隆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一步踏上了光之路径。
刚一踏上,一股庞大的压力便骤然降临!这压力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与本源!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拷问着他的道心,有无形的力量在冲刷着他的灵力属性,检验着他与生命、灵光的亲和度!
对于纯粹的星灵族而言,这或许是滋养与洗礼。但对身负混沌与归墟之力的林辰来说,这无异于一场激烈的冲突与排斥!
林辰眉头微皱,却并未慌乱。他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排斥与拷问,心中明悟:强行对抗并非良策,需找到共存之道。
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刻意催动混沌灵力抵抗,而是引导着体内的 混沌归墟星核 缓缓旋转。星核之中,既有混沌的包容,亦有归墟的死寂,更有来自星钥的星辰秩序。
“生命……寂灭……星辰……皆为道之一面。”他心中默念,“混沌,可纳万法。”
渐渐地,他周身的灰银色灵光不再是与生命灵光对抗,而是开始以一种玄奥的频率与之共鸣、交融。那排斥感逐渐减弱,压力依旧存在,却不再是阻碍,反而像是一种磨砺,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加精妙。
然而,就在他的心神与灵辉之路更深层次交融的刹那,异变陡生!
他气海深处,那一直沉寂的 建木残骸 与 混沌青莲种,似乎被外界这浓郁到极致、且源自同等级别的古老生命气息所引动,竟同时发出了微不可查的悸动!
建木残骸轻轻摇曳,散发出一缕微弱的、却仿佛能定鼎乾坤、沟通万界的苍翠光华;混沌青莲种则莲瓣微颤,流淌出一丝纯净无瑕、蕴含创世与净化本源的鸿蒙之气。
这两股气息极其隐晦,远非台下那些星灵族族人所能察觉,甚至连近在咫尺的艾尔维斯也只是感觉林辰身上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古朴深邃了一些,并未深究。
但是!
那高悬于广场尽头、仿佛亘古永存的 生命古树,却在这一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嗡——!!!”
巨大的古树本体发出了低沉的、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的轰鸣!亿万枝叶无风自动,洒下的生命辉光骤然变得无比炽盛,仿佛一轮绿色的太阳在灵曜城中心升起!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浩瀚、更加古老、甚至带着一丝激动与难以置信的磅礴意志,如同苏醒的巨龙,轰然降临整个广场!
所有星灵族族人,包括大长老艾尔隆和诺顿长老,全都脸色剧变,不由自主地朝着生命古树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敬畏与不解——圣树为何突然显化如此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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