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坪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材挺拔、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陆宗坪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喊道:“李宏宇,真的是你!”
李宏宇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陆宗坪的手,激动地说:“宗坪,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你可让我好找啊!”
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仿佛忘记了此刻身处颁奖典礼的现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
陆宗坪和李宏宇是大学同学,在大学里,他们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关系十分要好。那时候,他们一起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一起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一起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畅谈理想和未来。毕业后,他们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陆宗坪回到家乡成为了一名乡村医生,后来又投身农业创业;而李宏宇则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在仕途上一路高升,如今已经成为了省农业厅厅长。
“宏宇,你现在可是省农业厅厅长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陆宗坪由衷地赞叹道。
李宏宇笑着摆摆手,说:“宗坪,你可别打趣我了。我这也就是运气好,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倒是你,我可听说了,你在家乡发展农业,把一个小小的桃园搞得风生水起,还带动了乡亲们致富,这才是真正的了不起!今天看到你获得‘省级非遗产品’称号,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陆宗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也就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说起来,这一路走来,还真是不容易。”
这话勾起了李宏宇的好奇,他拉着陆宗坪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茶:“快跟我说说,当年你放弃县城医院的铁饭碗,回老家种桃子的时候,就没遇到过阻力?我还记得毕业前夕,你爸妈特意来学校找你,劝你留在大城市,当时你在宿舍躲了三天,我们还以为你要妥协了。”
陆宗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飘向远处的颁奖台,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阻力可不止父母那关。刚开始租山地的时候,村里老支书说啥也不答应,说那片坡地是‘望天收’,种啥都长不好,怕我瞎折腾坏了土地。我带着从图书馆借的农业书籍,天天泡在老支书家,给他讲桃树种植技术,算经济效益,还拉着他去邻县的桃园考察。足足磨了一个月,他才松口,说‘给你三年时间,赔了可别怨村里’。”
“还有更难的。种桃树第三年刚挂果,一场倒春寒突然袭来,花瓣全冻成了冰碴子。我站在桃林里,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差点就放弃了。那天晚上,乡亲们提着鸡蛋、挂面来我家,说‘宗坪,你是为咱们村好,咱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有个大爷把攒了半辈子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说‘娃,再试试,咱村人信你’。”说到这里,陆宗坪的声音有些哽咽。
李宏宇眼眶也有些发热,他拍了拍陆宗坪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当年篮球场上,你崴了脚还坚持打完决赛,硬生生帮咱们系拿了冠军,这份韧劲一点没变。”
“后来我请了省农科院的专家来看,才知道那片坡地的土壤酸碱度特别适合种血桃,就是抗寒能力差。我们一起研究出了给桃树套保温袋的办法,还引进了晚熟品种,错开了倒春寒的季节。第四年丰收的时候,桃子卖不出去又成了新问题,我拉着板车走街串巷地卖,一天走几十里路,鞋都磨破了三双。”陆宗坪笑了笑,“也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爱桃。她是供销社的售货员,见我桃子好卖不出去,主动帮我联系城里的超市,还教我做桃干、桃酱,说这样能放更久。”
“难怪你给桃园取名‘爱桃园’,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宏宇恍然大悟,随即又感慨道,“说起来,我这仕途也不是顺风顺水。刚到农业厅的时候,接手了一个农产品质量追溯的项目,下面的人不配合,说流程太复杂。我带着团队泡在基层,跟农户、经销商一起摸流程,改方案,整整半年没回过家。有次调研的时候摔进了农田,腿上缝了八针,还得拄着拐杖开协调会。”
陆宗坪看着他:“我就说嘛,哪有随随便便的成功。当年你在宿舍背政策文件到凌晨,说要‘让农民过上好日子’,我还以为是年轻人的空话,没想到你真的一直在践行。”
“比起你,我这点苦算啥。”李宏宇摇摇头,“我在办公室里改方案,你在地里跟果树打交道;我面对的是报表和会议,你面对的是天灾和市场。你这才是把论文写在了大地上啊。对了,当年咱们说要一起为乡村做实事,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两人又聊起大学时的一件趣事:有次为了帮贫困生凑学费,他们组织了一场校园义卖,把自己的书本、篮球都捐了出去,李宏宇还现场写书法卖钱,最后凑了两千多块,让那个同学顺利交了学费。“后来那个同学成了工程师,去年还联系我,说想给家乡捐建一所希望小学。”陆宗坪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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