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两条腿跑赢4个轮子,国军是肯定办不到的,能办到的军队,正在徐州城外和他们的战友打成了一片。
于是,当关麟征派出的先头部队抵达曹八集外围时,迎接他们的是捷克式轻机枪炙热的问候。
这帮刚跑完马拉松的国军将士能甘心吗?
从上到下没一个会服气的,他们也许是认为对方只是一支小股部队,本着试试就逝世的精神,他们大胆的A了上去。
结果,打一炮的功夫,他们就被先锋军打的抱头鼠窜。战士们一路坐车过来,正觉得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好不容易碰上一群沙包,可不得狠揍一番。
于是,多数士兵继续挖掘战壕,几支小分队一路尾随追击,逼得这群刚跑完马拉松的国军,只能原路返回再跑一段。
陇海铁路周边的一处公路上,一个国军团长正拼命抽打坐骑。
那匹军马来回奔波,早已精疲力竭,四条腿直打晃,忽然前蹄一软,连人带马摔进路边的土沟里。
团长狼狈地爬起身,只见那马口吐白沫,胸膛剧烈起伏,眼看是跑不动了。
他环顾四周,见追兵未至,这才松了口气,慢悠悠走到一棵槐树下,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甚至还掏出烟盒点了支烟,想着等这支烟抽完了就上路。
就在这时,他的副官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团长抬头问道:“怎么样?有多少弟兄跟上来了?甩开追兵没有?”
副官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直摆手:“别提了,弟兄们都跑散了,我看一时半会儿这队伍收拢不起来了。”
团长悠闲地吐了个烟圈,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他惊得手一抖,烟卷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毛瑟枪!操,又是先锋军!”
副官双手撑地想站起来,可腿软得使不上劲,试了两下都没成功,只得哭丧着脸哀叹:“咱们跑得肺都要炸了,这些王八蛋难不成是铁打的?”
团长二话不说,弯腰揪住副官的武装带,一把将这个刚躺下喘气的可怜人拽了起来:“少废话!快走!”
那副官被拽得踉踉跄跄,脸上写满了绝望——他这才刚找到团长不到一分钟啊!
与此同时,关麟征和樊崧甫的两个军基本都已经渡过了运河,夏楚中的98师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
除了师部以及守护运河的一个团过了运河,其余的部队都在阻击先锋军,当外围的敌军越来越多,局势越发凶险,所有人都意识到,即便过了河也未必安全。
于是,负责断后的98师副师长毅然决定由自己来背负骂名,不管从前线撤下来的同袍兄弟还没有过河,直接下令炸毁了浮桥和铁路桥,美其名曰顾全大局。
河对岸的那些残兵败把他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不过他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也不会在意。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日后先锋军将他俘虏之后,会把他和这些98师的战俘们安排在同一个战俘营。
当关麟征收到曹八集被先锋军抢先占领的消息时,这位素来以勇猛着称的将军都不免失神了片刻。
陇海铁路边的一片白杨林下,几张弹药箱拼成的临时会议桌旁,关麟征和樊崧甫并肩而坐。
十余名将校坐在简陋的行军椅上,每人面前只摆着一杯清茶。
树林外就是正在休整的部队,士兵们抱着枪靠坐在田埂边,骡马在路边低头啃着草根,整个营地都透露着一股行军后的疲惫。
樊崧甫环视在场将校,率先打破沉默:
“诸位,现在的军情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曹八集被敌军占领,我们返回徐州的归途被切断。北面和东面都出现了大股敌军的踪迹。
由此可以作出推断,徐州的敌军不过只是佯攻,淮海兵团真正的目标是我们——而且他们的胃口很大,想要将我们一口吃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诸位都讨论一下,我们该何去何从?”
第4师师长张耀明将茶杯往桌上一顿,率先发言:“敌军仓促奔袭而来,肯定来不及携带重武器,弹药也不会太多。依我看,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集中兵力把曹八集夺回来!”
“不妥。”第2师师长李钧立即摇头,“我师的侦察兵发现曹八集以北已经出现大股敌军,粗略估计不下万人。他们距离比我们更近,等我们组织进攻时,他们早就严阵以待了。贸然强攻,只怕会反被咬一口。”
第83师师长刘戡摸着下巴沉吟:“既然正面难啃,不如向南转移?眼下包围圈还没完全合拢,我们完全可以撤往宿迁,而后整军……”
“不行!这时候撤离战场,咱们岂不是成为了临阵脱逃的懦夫了!”关麟征猛地打断,他环视众将,目光如炬。
樊崧甫也明确反对南撤,他本就是败军之将,如果身上沾上了怯敌避战的嫌疑,那他的整个军旅生涯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于是,他立刻解释道:“一旦南撤,敌军必定衔尾追击。且不说兵力损失,光是这些重装备就要丢个精光!届时部队建制大乱,短时间内根本无力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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