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谷,“火种学院”第一学期正式开课已逾一月。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草木清香与淡淡灵能的空气沁人心脾。学员们穿着统一的、兼具功能性与简洁美感的银灰色制服,穿行于连接各教学区的悬空廊道与林间石径,步履匆匆,脸上大多带着属于年轻天才特有的专注与些许傲气,眼神里则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和对未来的期待。
这里的课程表,本身就是“融合共生”理念的直观体现。
“高等数学(灵能场论基础)”的阶梯教室内,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正用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推演着复杂公式,旁边悬浮的全息投影则同步模拟着对应数学模型下的灵能场分布与扰动,将抽象的数学概念与直观的能量视觉呈现结合起来。
“符文逻辑编程”的实验室里,学员们人手一台特制的灵能终端,指尖流淌着淡蓝色的光流,在虚拟界面上构建着一个个基础符文序列,并尝试将其转化为可驱动简易法器(如悬浮笔、自动清洁傀儡)的“程序代码”。不时有学员因逻辑错误导致符文序列崩溃,引发小范围的灵能紊乱,引来导师的指导和同伴善意的笑声。
而在专门模拟了低灵、复杂地形环境的“综合实践场”,另一批学员正在导师的监督下,进行团队协作任务。他们需要利用有限的自身灵能、配发的低功耗法器和掌握的野外生存知识,在模拟了沼泽、岩洞、密林等多种地形的广阔区域内,协作定位并“回收”一个散逸的灵能信标。过程中,不时有学员因灵能分配不当而“耗尽蓝条”,或因地形判断失误而陷入困境,团队内部关于路线选择、资源分配的争论也时有发生。
这就是“火种学院”的日常,充满了探索的兴奋、思维的碰撞,以及……不可避免的磨合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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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结构学基础”的课堂上,气氛却有些凝滞。
讲台上,来自龙夏科学院、以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着称的赵启明教授,刚刚讲解完一个关于“多频灵能回路谐振稳定性”的关键难点。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台下:“关于这个‘林-韩氏第三稳定性判据’的应用,还有谁有疑问?”
大部分学员都低着头,快速消化着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文。这个判据是林砚和韩青在构建月球护盾时,基于上古文明资料和现代数学推导出的一个重要成果,理解起来确实有些吃力。
然而,在教室后排靠窗的角落,一个身影却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名叫墨尘,来自龙夏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是凭借在初试中展现出的、对能量流动和结构近乎直觉般的恐怖天赋被特招入学的。他没有像其他学员一样记笔记,甚至没有看讲台,只是低着头,手指在个人终端的虚拟屏幕上飞快地划动着,构建着一个外人难以理解的、极其复杂的立体能量结构模型。他的眼神专注而……孤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启明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眉头微蹙。他对这个天赋异禀却性格古怪的平民学员印象复杂,既欣赏其才华,又不满其散漫。
“墨尘。”赵启明点名,“你来简述一下,在低灵环境下,应用‘林-韩氏判据’优化一个基础聚灵阵,需要重点考虑哪三个参数?”
墨尘猛地抬起头,似乎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被拉出来。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随即又迅速聚焦,带着一种天才常有的、对“简单问题”的不耐烦,语速极快地报出了三个参数名,甚至连推导过程都省略了。
答案是正确的,但态度却让赵启明很不满意。
“回答正确,但课堂纪律需要遵守。”赵启明语气严肃,“我希望你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而不是沉迷于自己的……‘玩具’。”
“那不是玩具!”墨尘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声音不大,却带着强烈的执拗,“那是我设计的‘多层嵌套式灵能谐振放大器’!它可以理论上在低灵环境下,将特定频段的灵能信号放大十七点三倍!比现有的标准模型效率高……”
“理论!”赵启明打断了他,语气加重,“墨尘,我承认你在能量结构想象上的天赋。但科学和修真,都讲究严谨与实证!你的模型,经过稳定性验证了吗?考虑过材料学的限制吗?计算过灵能溢出阈值吗?一个不稳定的能量模型,就像一颗炸弹!”
墨尘抿紧了嘴唇,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里的倔强丝毫不减。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关掉了个人终端上的模型,低下头,周身散发出更浓郁的“生人勿近”气息。
周围的学员投来各异的目光,有同情,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看怪胎”的疏离。墨尘入学以来,几乎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也极少与同学交流,所有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能量结构世界里。他的天赋让人惊叹,但他的性格,也让他成为了学院里一个孤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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