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陇西金城的城门在曦光中泛着冷硬的铁色。城外旷野之上,尘土飞扬如黄龙腾跃,程啸天麾下五万大军列阵如林,旌旗蔽日,甲胄映着朝晖,肃杀之气直逼城头。程啸天立马阵前,胯下玄火黑骊神骏非凡,乌黑马鬃泛着暗红光晕,身上玄火鳞甲在晨光中流转着熔岩般的纹路,右手握着那柄长七尺三寸的玄火盘龙锤,三千斤的重量压得马镫微沉,锤头上的火龙纹似要吞吐火焰。他银枪般的目光扫过城头,朗声道:“薛仁杲匹夫,速速出城受死!若肯献城归降,可保你麾下将士性命无忧!”
城楼上,薛仁杲身着玄铁宝甲,面容桀骜,目光如炬。昨夜斥候早已传回消息,瓦岗军足足五万之众,而他城中仅有三万兵力,可他自恃勇冠三军,又岂会将这所谓的兵力差距放在眼里。听闻程啸天叫战,他怒极反笑,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开门,随我出城,让这群草寇见识一下我金城铁骑的厉害!”
城门缓缓开启,三万人马如潮水般涌出,薛仁杲一马当先,胯下乌骓马踏地有声,手中丈八蛇矛寒光凛冽。他径直冲到阵前,与程啸天的大军相隔百步,目光扫过对面阵列,最终落在身形魁梧的程啸天身上,高声喝道:“对面那个大块头,可是程啸天?你瓦岗军虽人多势众,却未必有敢战之将!敢与我单独斗将,分个生死高下吗?”
程啸天闻言,顿时抚掌大笑,心中暗道:“这薛仁杲果然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五万对三万,还敢邀斗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正欲拍马而出,身后却传来一声沉雷般的断喝:“统领,杀鸡焉用牛刀!此等狂徒,让我来教训他!”
众人回头,只见裴元庆身披亮银甲,胯下照夜玉狮子马,手中两柄八棱梅花亮银锤,每柄重三百斤,此刻正熠熠生辉。程啸天端坐于玄火黑骊之上,玄火鳞甲随呼吸轻动,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去吧,元庆,小心他的蛇矛,不可轻敌。”
“得令!”裴元庆应声而出,马速极快,转瞬便到薛仁杲面前。他勒住马缰,两锤交叉于胸前,朗声道:“薛仁杲,你要斗将,爷爷陪你!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薛仁杲见来将年纪轻轻,却气势不凡,心中虽有不屑,却也不敢大意。他冷哼一声:“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看矛!”话音未落,丈八蛇矛带着破空之声,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裴元庆心口。
裴元庆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左锤顺势下沉,精准磕在蛇矛矛尖之上。“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耳欲聋。薛仁杲只觉一股巨力顺着矛杆传来,手臂发麻,虎口险些裂开,胯下乌骓马也连连后退三步。他心中大惊,这小子的力气竟如此惊人!
不等薛仁杲稳住身形,裴元庆已然发难。右锤如流星赶月般横扫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薛仁杲腰间。薛仁杲急忙拧身躲闪,蛇矛反手格挡,“嘭”的一声,锤矛相撞,他再次被震得气血翻涌。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便斗了三十回合。裴元庆的双锤势大力沉,招招狠辣,如狂风暴雨般压制着薛仁杲;而薛仁杲的丈八蛇矛则灵动迅捷,专攻要害,凭借着精妙的枪法勉强支撑。战场上,马蹄翻飞,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两军将士无不屏息凝神,看得心惊胆战——程啸天端坐阵前,玄火盘龙锤斜背在身后,锤身上的暗红色火龙纹似因战场杀气而愈发鲜红,玄火黑骊不时打个响鼻,竟似在为裴元庆助威。
两人斗到第四十回合时,薛仁杲渐感不支,裴元庆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酸痛加剧,枪法也渐渐散乱。他急于求胜,猛地虚晃一招,蛇矛突然变刺为挑,直取裴元庆面门。裴元庆早有防备,左锤上扬,稳稳挡住矛尖,同时右锤借力下沉,狠狠砸向薛仁杲的马腿。
薛仁杲惊呼一声,急忙提缰,乌骓马纵身跃起,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可就在他身形不稳之际,裴元庆双锤齐出,如泰山压顶般砸下。薛仁杲无奈,只能双手握矛,奋力抵挡。“咔嚓”一声脆响,丈八蛇矛竟被双锤砸断,半截矛杆飞向空中。
薛仁杲脸色惨白,手中仅剩半截断矛,已然失去了还手之力。裴元庆眼中精光一闪,双锤回收,正欲再出,薛仁杲却调转马头,大喊一声:“撤!”便朝着金城城门狂奔而去。
“想跑?”裴元庆冷哼一声,拍马追赶。可薛仁杲的乌骓马速度极快,加之城门守军早已拉开吊桥,他侥幸逃回了城中。裴元庆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悬,便勒住马缰,冲着城头怒喝一声:“薛仁杲,你个胆小鬼,下次再敢逞能,定取你狗头!”
回到城中,薛仁杲惊魂未定,瘫坐在帅椅上,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瓦岗寨竟有如此多的猛将,自己连六十回合都没能撑住。此时,几名副将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瓦岗军势大,且猛将如云,我军兵力不足,硬拼绝非对手。如今只能依靠城池坚固,用滚木礌石、热油火箭坚守,等薛举大王率军回援,到时候前后夹击,方能将瓦岗军一举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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