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雪永不停歇。这里是世界的尽头,是连时间都被冻结的荒芜之地——?永冻之渊?。
传说,在极北的雪原深处,有一座被遗忘的古城,名为?霜骸城?。它沉眠于万年不化的冰川之下,唯有白狼族的血脉,才能唤醒这座死寂的城池。
而今日,霜骸城苏醒了。
白战——不,现在该叫他?雪奴?了。
这是他真正的名字,是刻在狼王骨令上的宿命之名。
他站在冰川裂谷的边缘,脚下是无尽深渊,寒风如刀,割裂着他的皮肤。拓跋玉抱着他们的孩子,站在他身后,眼中映着这片苍茫的雪域。
“这就是……白狼族的领地?”她低声问。
雪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下,按在了冰面上。
?“吾乃雪奴,第七代狼王——归位!”?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穿透了整片冰川,在深渊之下回荡。
下一秒——
“轰——!!!”
冰川崩裂,无数冰晶如利刃般飞溅而起,而在那裂开的深渊之下,一座巍峨的黑色城池缓缓升起!
?霜骸城,现世!?
那是一座由黑冰与白骨筑成的巨城,城墙高耸入云,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都流淌着幽蓝色的冷焰。城门之上,悬挂着一颗巨大的狼首骸骨,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冰火,仿佛在注视着归来的王。
而在城门两侧,站立着十二尊冰雕般的巨人——?霜骸守卫?。它们的身躯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手中握着巨大的骨矛,沉默如死物。
直到雪奴踏前一步。
“咔、咔咔……”
十二尊霜骸守卫同时单膝跪地,骨矛重重砸向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恭迎吾王——归来!”?
城门缓缓开启,风雪倒卷而入。霜骸城的城门再次关闭,冰川重新冻结,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霜骸城内,是一条笔直的通天冰阶,每一级台阶都由冻僵的尸骨铺就,而在冰阶的尽头,是一座由无数狼颅堆砌而成的王座——?霜骸王座?。
而在冰阶两侧,跪伏着数百名白狼族人。他们身披雪狼皮,额头抵地,无人敢抬头直视归来的王。
而在最前方,是七位?霜骸城长老?。
他们穿着厚重的冰晶长袍,面容苍老如枯木,双眼却泛着幽蓝的冷光。为首的?大长老?缓缓抬头,声音沙哑如冰裂:
?“雪奴……你终于回来了。”?
雪奴冷冷注视着他,没有回应。
大长老继续道:“三百年前,你父亲战死,霜骸城封闭,白狼族流落四方……如今,你携王令归来,是时候重掌王权了。”
雪奴依旧沉默,只是迈步向前,踏上了第一级骨阶。
“咔嚓——”
脚下的尸骨发出碎裂的声响,仿佛在哀鸣。
雪奴拥着拓跋玉一步步走向王座,他能感觉到,整座霜骸城都在震动,仿佛在回应王的归来。
终于,他站在了王座前。他没有坐上王座。
大长老走上前,低声道:“王,霜骸城已苏醒,但我们的敌人仍未消灭。楼兰国的铁骑正在集结,他们想要夺取永冻之渊的秘宝……”
雪奴冷笑:“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永远埋葬在冰雪之下。”
大长老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事……王,您的孩子,是三百年来第一个即将在霜骸城诞生的白狼血脉。他的力量……可能不受冰焰控制。”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那就让他……成为新的传说。”?
他转身,看向拓跋玉,声音低沉:“霜骸城会保护你,直到孩子出生。”
拓跋玉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道:“你呢?”
“楼兰国的铁骑已逼近漠北军营。”雪奴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我必须回去。”
他抬手,片风振翅落下,金色的眼瞳锐利如刀。
“片风会守护你。”雪奴命令道。
巨鹰低啸一声,羽翼收拢,立于拓跋玉身侧。
雪奴最后看了一眼妻子,随即抬手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冰面。
“啼——!”
一声刺耳的鸦鸣撕裂风雪,一只巨大的黑鸦从天而降,翼展如夜,眼瞳猩红——?飞鸦?,狼族传说中的神鸟,唯有狼王之血可召唤。
雪奴跃上鸦背,飞鸦振翅,狂风骤起。“等我回来。”话音未落,飞鸦已冲天而起,载着他消失在暴风雪之中。
飞鸦的羽翼掀起最后一阵风雪,雪奴的身影在苍茫中化作黑点。拓跋玉突然挣脱侍女搀扶,赤足踏过锋利的冰阶。
“夫君…等等!”她跌倒在最后一级台阶,掌心被冰刃割出血痕。片风急掠而下,金瞳倒映着她染血的罗裙。雪奴在百米高空猛然回首,飞鸦发出刺耳的啼鸣。
一滴温热的血珠顺着冰阶滚落。
“带她回去。”雪奴的声音穿透风雪。片风俯冲而下,利爪却悬在拓跋玉肩头三寸处——这个总对狼王唯命是从的鹰将,第一次违抗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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