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慰藉,就是小清护士每天定时来给他做基础检查。那温婉的笑容,软糯的声音,淡淡的草药清香,成了包德发灰暗“续命”生活中唯一的光(和骚动的源泉)。
这天下午,趁着阿芳去和基地负责人对接后续计划,汉斯博士他们也在隔壁开会,房间里只有小清在给他记录血压。包德发感觉机会来了!他一边享受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胳膊上绑血压带的感觉,一边酝酿着情绪。
“清泉小姐啊……” 包德发故意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忧郁,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沧桑,“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呢?整天被关在这笼子里,跟个机器似的……” 他偷瞄着小清的反应,见她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同情,立刻加大力度,“我这一把年纪了,背井离乡,就为了……唉!连口顺心的饭都吃不上!有时候啊,真想……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 他故意没说完,留下无限遐想,营造一种脆弱忧郁老男人的形象,心里得意:“这招对小姑娘最管用了!同情心泛滥,接下来就好办了!要个电话号码,聊聊人生理想,顺理成章……”
小清果然停下了记录,那双温婉的杏眼里盈满了担忧:“包先生,您别这么说!要振作!这里的条件很好,阮先生和阿芳小姐都是为了您好!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真诚的鼓励。
有戏!包德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更忧郁了:“唉……好起来?难啊……清泉小姐,你不知道,我有时候晚上心慌得厉害,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你看,能不能……” 他搓着手,眼神充满期待,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留个联系方式?万一晚上不舒服,也好及时请教你……”
小清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眼神有些躲闪,咬着下唇,似乎在挣扎。包德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胜利在望!只要拿到号码,嘿嘿……异国他乡,孤男寡女,深夜“谈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阿芳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像一尊冰冷的门神。她没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包德发那张瞬间僵住的、写满“做贼心虚”的老脸,又落在小清泛红的脸颊和局促不安的手上。
包德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血压仪的数值瞬间飙到180!警报声差点又响!
“阿……阿芳小姐!”小清像受惊的小鹿,慌忙站直身体,脸颊更红了。
阿芳没理她,径直走到包德发面前,拿起他床头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刚才他和小清对话时的实时数据:心率异常飙升,皮电反应活跃(紧张兴奋),甚至捕捉到他喉结频繁滚动的吞咽动作!旁边还有智能音频分析系统标注的疑似“情绪诱导”和“非必要社交请求”的红色标记!
“看来,”阿芳将平板转向包德发,指尖点了点那刺眼的红色标记和飙升的曲线,“某些‘非医疗性互动’,对‘载体’的生理指标干扰极大,显着增加了心血管意外风险。”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冰锥,“不利于稳定运行。”
包德发看着那铁证如山的数据,感觉自己的龌龊心思被扒得干干净净,摊在阳光下鞭尸!他老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阿芳转向局促不安的小清,语气没什么变化,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阮护士,基地有规定,所有针对‘特殊监护对象’的互动必须严格记录在案,并同步上传至主控系统。任何非必要的、可能引发对象情绪剧烈波动的接触,都需要提前报备并获得批准。明白吗?”
“明……明白!阿芳小姐!对不起!”小清的脸瞬间白了,连连鞠躬道歉,看都不敢再看包德发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最后的光……熄灭了。包德发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在椅子上,感觉世界一片灰暗。连这点卑微的“骚动”都被冰冷的仪器和“纪委”无情扼杀!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深夜,包德发躺在“智能刑床”上,瞪着天花板,肚子里咕噜噜直叫。越南野菜糊糊那点玩意儿,早消化完了。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脑子里全是白天路过基地餐厅时闻到的,那浓郁诱人的越南河粉(Pho)的香味!热腾腾的牛骨汤底,滑嫩的牛肉片,鲜香的罗勒叶,劲道的米粉……还有那金黄的炸春卷(Ch? giò)!酥脆的外皮,鲜美的馅料……
口水疯狂分泌,胃里像有只手在抓挠!他受不了了!这“活体培养皿”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他要反抗!他要加餐!偷偷溜出去吃碗Pho总行吧?就一碗!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饥饿的肠胃和绝望的心里疯狂滋长。他屏住呼吸,像之前偷香蕉一样,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挪下床。智能床垫似乎没反应?他心中一喜!看来这“贴身纪委”在热带也水土不服?
他赤着脚,像做贼一样溜出房间。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海浪声隐隐传来。他凭着白天的记忆,蹑手蹑脚地穿过回廊,朝着飘来食物香气的员工餐厅后厨方向摸去。湿热的风吹在脸上,带着自由和Pho的香气!近了!更近了!他甚至能看到厨房后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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