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抽风的石头，面具人把目光投向了黄毛。
“你来翻译下，猫狗在说什么？”
黄毛战战兢兢地翻译：他说......他说感受到天神降下神谕，这位姐妹命不该绝，是神选中的容器......
面具人厉声打断：胡说！天神怎会阻止献祭？
正在的石头见势不妙，一个翻身冲到祭坛前，抄起供奉的圣水就往脸上泼。
随后重重摔倒在地，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口中白沫四溢，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教徒们面面相觑。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石头猛地直起身子，眼神变得空洞迷离。
他缓缓抬起手臂，指向东南方向，同时比出一个诡异的手势——这正是他这段时间习得的天一教典籍中记载的之印。
五长老站了起来。
是神迹！五长老颤声宣布，他确实得到了神谕！
面具人不得不躬身：谨遵神谕。
石头心中长舒一口气，果然对付神棍就得用神棍的方法。
他继续“阿巴阿巴”呼喝了两句，然后双眼翻白，假装昏了过去。
心里头给自己大大点了个赞：你果然是天生的卧底，最佳的演员。
考核继续，剩余教徒间为了在五位长老面前展现价值，为了那有限的入教名额，这些昨日还互称兄弟家人的年轻人，此刻都红了眼。
下一组，黑狼对山鼠！
话音未落，那个绰号黑狼的壮汉已如饿虎扑食般冲出。他的对手是个矮小男子，勉强格挡两下就被一刀捅进腹部。黑狼狞笑着转动刀柄，鲜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
我、我认......矮小男子尚未说完，黑狼已利落抽刀，任他瘫倒在地抽搐。
合格。面具人淡淡宣布，示意将尸体拖走。
黄毛被安排与刀疤脸对决。他战战兢兢地举着匕首，不断比划求饶手势。刀疤脸冷笑一声，虚晃一招诱他扑空，随即反手一刀——
黄毛惨叫倒地。
废物。刀疤脸朝尸体啐了一口，转头对长老们躬身，愿他能在神座前找到自己的位置。
石头闭目躺在场边，听着耳边不绝的惨叫与利刃入肉声，指节捏得发白。
那个文弱书生被壮汉拧断脖子；瘦小男子在认输后仍被割喉；
鲜血渐渐染红黄土，七具尸体被整齐排列在场边。
最终通过的人站在血泊中，眼神里却闪烁着狂热的喜悦。
恭喜。面具人展开名册，你们已通过天神考验。
五长老缓缓起身，展开双臂：
沐浴神恩吧，新生的兄弟姐妹。你们的虔诚，天神都看在眼里。
幸存的人齐声欢呼，仿佛刚才的屠杀从未发生。
石头也似时醒来跟着举起手臂，喉间发出的嘶吼。
他望着场边那排逐渐冰冷的尸体，心底一片寒意。
这邪教，必须连根拔起。
五长老缓步走到石头面前，枯槁的手掌重重落在他肩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许：
才接受教义数日，就能获得神启，接引神谕......孩子，你生来就该是神的使者。
面具人适时上前：五长老，这就是哑巴周猫狗。是这批新人里最出色的一个。
好！好！好！五长老连说三个好字，仰天大笑，哑巴好啊！天神眷顾！我教正需要这等忠诚可靠之人！猫狗，老夫要重用你！
石头脸上立即堆满狂喜，双手阿巴阿巴地拍打着胸膛，又指向祭坛方向重重叩拜。
最后他并指如刀，在脖颈前狠狠一划，眼中迸发出狂热的火光——为了圣教，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好！好！五长老满意地捋须。
待长老转身离去，石头继续保持虔诚的姿势，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看见没？天生的卧底之王！随便演演就是影帝级别！等小爷混进总坛，非得把你们老巢掀个底朝天不可！
他暗暗给自己封了个新称号：卧底界的绝世天才，邪教终结者，石头大人！
想到得意处，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把脸埋得更低，肩膀微微抖动，在旁人看来倒像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少女凑过来小声说：刚才谢谢你啊......
石头在心里哼了一声，比划着：是神恩。
他望着五长老远去的背影，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从这老家伙嘴里套出更多情报。毕竟，他可是要成为卧底之王的男人！
只是这装疯卖傻的日子，还得再坚持一阵子。等任务完成，他非得找丁胖他们好好吹嘘这段经历不可。
过了一会，面具人将包括少女在内的幸存者们召集起来，带往旁边一间昏暗的密室。
五长老站在密室前方，对面具人吩咐道：
“现在，你就把他们带到总坛去，让大祭司亲自为他们举办迎接仪式。”
石头心中一阵狂喜——终于！眼看目标就要达成，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领大队人马直捣黄龙，将这邪教巢穴一举铲平的场景。
然而，五长老的手却突然抬了起来，单独指向了他：“猫狗，你留下。你不用去总坛。”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石头满腔的热血和畅想瞬间冻结。
他下意识地发出了迷茫的一声：“阿……巴？”
巨大的疑问和恐慌在他脑中炸开：为什么？为什么单独留下我？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是刚才的“神启”表演得太浮夸，过犹不及了吗？还是之前哪个细节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迅速堆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一丝不被神眷顾的失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即将前往“圣地”的同伴，又急切地望向五长老，用手势比划着，表达着自己对神谕的渴望和对不能前往总坛的焦急。
五长老将他这番“反应”看在眼里，那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五长老示意石头在身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后他不疾不徐地从那宽大的袖袍之中，取出了一叠照片，递到石头面前。
石头心中忐忑，脸上却维持着虔诚的憨厚，双手接过照片。
然而，就在目光触及照片内容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
照片上，赫然是他和小帅、张颠、丁胖四人。
暴露了！
石头心里卧槽了一句：老东西！是你逼我下杀手了。可怜我的卧底事业，才开始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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