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飘着消毒水味儿,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暖洋洋的光斑。
阿芳靠在床头,脸色还是没什么血色,眼神也有些恍惚。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张颠抱着一大捧金灿灿的向日葵,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来。
“阿芳。”他声音放得很轻。
阿芳一抬头,看见他和那捧亮得晃眼的向日葵,黯淡的眼睛里像突然点了盏小灯,脸上也有了光彩,连日的阴霾一扫而光。
“张哥……”声音还虚着,却透着藏不住的欢喜。
张颠把花小心摆在床头,脸上写满了愧疚:“对不住啊阿芳,你找人打电话求救那会儿,我正巧在外地出差,山里信号差,一个电话都没接到……等我回来,才知道你遭了这么大罪。”
“张哥,别这么说。”阿芳赶紧打断他,强撑着露出个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
张颠低着头,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蹭来蹭去,都快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阿芳忽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声音更小了:“张哥,还有件事……你送我的那部手机,被云水阁那帮人搜走了,找不回来了……”
那是他送的礼物,她一直当宝贝。
张颠一听就笑了,连连摆手:“一部手机算什么,你人平安比什么都强。等你出院养好身子,我陪你去挑个新的,随你挑。”
死里逃生一回,阿芳也想开了,爽快点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病房里一片温馨。
可张颠一走出医院,脸上的温柔笑意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他方向盘一打,直接杀向阿芳之前租住的城中村。
车刚在巷口停稳,就看见几个秩序司的人正押着房东王姨从院里出来。
王姨脸白得像纸,眼神躲躲闪闪,哪还有平时那股精明劲儿。
张颠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哥几个,稍等。”
秩序司的人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王姨一看见张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小张!你是阿芳的朋友对不对?你快帮我说说,我真不知道那个云水阁是那种地方啊!”
张颠看都没看她,直接掏出证件在秩序司的人面前一亮:“自己人。让我先跟她算笔账。”
按理说他的身份不该暴露,但这会儿怒火攻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非得给阿芳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几个秩序司的人一看证件,脸色都变了,赶紧敬礼:“参将好!”
张颠一摆手:“边上等着。”
没等几人散开,他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王姨肚子上,把她踹得滚倒在地。
“王八蛋!敢坑老子的女人!”
张颠又狠狠补了几脚,咬牙切齿地骂:
“老子从来不打女人,可你干的这叫人事吗?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他一脚踩在王姨胸口,眼睛都红了:
“你他妈知不知道云水阁背后是什么?是天一教的魔窟!你每介绍一个姑娘,就是往死人坑里推!说!这些年你害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
王姨在地上打滚哀嚎:“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啊……饶了我吧……”
旁边几个秩序司的官员齐刷刷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位军爷正在气头上,谁敢拦?在这位参将大人面前,他们这些小吏算个屁,万一惹他不高兴,这身制服就别想穿了。
王姨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喊着求饶:“大老爷饶命啊!是……是那个姓林的经理来找我的……他说新店开张,要找年轻老实、家里没依靠的姑娘当服务员,待遇特别好……介绍成一个给一千块……”
“闭嘴!”张颠一口唾沫啐过去,“老子不是来听你狡辩的,今天就是来给你长记性的!有什么话,跟秩序司说去!”
他转头朝秩序司的人挥挥手:“行了,人你们带走吧。”
看着秩序司的人把瘫软的王姨铐起来,张颠脸色稍缓,从兜里摸出烟盒,给几人挨个发烟。
“哥几个,刚才谢了。”
他一边递烟一边说,“回头在司里,还得麻烦多‘关照’她。我跟你们王厅长身边的李秘书是兄弟,以后有事尽管去找他,提我张颠的名字就好。”
几个秩序司的吏员点头哈腰地接过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保证回去一定好好“招待”这个人贩子!
出了这口恶气,张颠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刚推开玻璃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只见前几天还顶着张假脸装哑巴的石头,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正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摸到补药鸭身后。
补药鸭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正欢。
石头瞅准机会,小心翼翼地从她椅背上的手提包里摸出个油光锃亮的大鸡腿。
他得意地咧嘴一笑,“嗷呜”就是一大口,脸上写满了得逞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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