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说完那句“宗主让你赛后立刻去主殿”,转身就走了。陈默站在原地,赵虎想说什么,被他抬手拦下。两人没再说话,沿着青石台阶往主峰大殿方向走。路上弟子越来越多,全盯着他们看。
有人低头议论。
“刚才那场……真是陈默赢了?”
“李风都用燃血式了,还是被打趴了。”
“听说他中了毒,擂台上差点站不起来。”
“可最后倒下的不是他。”
这些话一句句飘进耳朵。陈默没停步,也没回应。他知道这些人以前怎么叫他——废柴、拖后腿的、靠关系进外门的。现在没人敢这么说了。
主殿前广场已经清空,只有几名执事守在两侧。正中央摆着一座青铜鼎,香火未断。高台之上,宗主坐在首位,身旁站着几位长老。气氛和刚才的演武场完全不同。那边是热血沸腾,这边是肃穆压人。
陈默走上高台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宗主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块玉简。他没开口,先扫视全场。弟子们立刻安静下来。
“今日青霄宗大比落幕。”宗主声音不高,却传遍每一寸空间,“决赛胜者,陈默。”
台下没人喊,没人动。但所有人都看着陈默。那种眼神变了。不再是嘲讽,也不是好奇,是一种承认。
宗主继续说:“此战,他连破七名内门弟子,其中包括《青冥剑诀》传人张远、符道高手刘岩、以及上届亚军李风。全程未用一件法器,未借外力,凭自身修为与技法取胜。”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陈默:“你可有话说?”
陈默摇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需要解释。赢了就是赢了。”
人群轻微骚动。
这句话太熟悉了。当初他在外门被人围堵,也是这么说的。那时没人信他。现在他说出来,却没人质疑。
宗主嘴角微动,似乎想笑,但忍住了。他举起玉简,朗声道:“即日起,陈默晋升内门弟子,享核心资源配给,可入藏经阁三层,参与宗门议事旁听。”
话音落下,一名执事捧着红绸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枚银纹腰牌,正面刻着“内门”二字,背面是青霄宗徽。
这是身份凭证。以前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佩戴的东西。
执事将腰牌递来。陈默伸手接过。金属冰凉,触感真实。他把它别在腰间,动作干脆。
台下终于有人鼓掌。
一声之后,第二声,第三声……很快掌声连成一片。没有欢呼,没有口号,但这份认可比任何呐喊都沉重。
陈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前他是外门里的笑话,是陈家没落的象征。王海带头造谣,说他勾结妖兽,说他用了邪术,说他根本不是靠实力进的大比决赛。那些话像毒虫一样在宗门里爬行,咬过他的名声,也试过动摇他的地位。
但现在,没人提了。
证据摆在眼前。南岭剑派柳无尘的证词玉简、火坛记录竹简、还有他一场场打出来的战绩。谣言撑不住了。它像纸房子一样,风一吹就塌。
一个站在前排的外门弟子低声说:“原来他真的没控兽……是我们误会了。”
旁边人接话:“他要是真有那本事,何必等到今天?”
“也是。一个能控妖兽的人,会被人按在地上叫废柴?”
这些话越传越广。曾经信谣的人开始反思,传谣的人悄悄低头。就连几个曾公开羞辱过陈默的弟子,此刻也不敢抬头看他。
宗主抬手示意安静。
“还有一事。”他说,“本届大比冠军,除晋升外,另有一项殊荣——由我亲自为其加冠。”
执事再次上前,手中托着一顶青玉小冠。通体剔透,雕工精细,顶部嵌着一颗星纹珠,据说是从陨星铁中提炼而出,唯有宗门重大仪式才会启用。
宗主接过玉冠,缓步走到陈默面前。
全场屏息。
这一礼本该在三年前就废止了。那是青霄宗最辉煌的年代,只有真正震动宗门的天才才配享有。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停用,如今时隔多年重启,第一个戴上的,竟是一个曾被所有人看死的废柴。
宗主双手托冠,缓缓抬起。
“陈默。”他声音沉稳,“你以筑基初期之境,击败多名高阶对手,打破常规,逆命而行。此冠,名为‘破障’,寓意破除一切阻碍,直指大道。”
玉冠落下,稳稳戴在陈默头顶。
那一瞬间,广场上响起一阵低呼。
玉冠与发带相触时,星纹珠微微一闪,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紧接着,一股温和灵流自冠中扩散,顺着陈默头顶流入体内。这不是攻击,也不是封印,而是一种认证——来自宗门最高权柄的认可。
系统面板悄然浮现:
【修为状态:筑基初期(稳固)】
【灵感值:+45(群体情绪共振获取)】
【推演准备度:86%】
数据上涨。但陈默没去看。他只是站着,任由那股暖流贯穿全身。
他知道,这一刻的意义不止于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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