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青萝,全神贯注地,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鸿门宴,准备着“秘密武器”时。
另一边,早已闲得快要长出蘑菇的杏儿,也终于领到了,她人生中,最“光荣”也最“艰巨”的任务。
“……记住了吗?”沈青萝将一本,由苏轻烟连夜赶制出来的《江南名媛言行录》,拍在了杏儿的面前,脸上是强忍着的笑意,“从现在起,你就是全江南最嚣张,最跋扈,也最讨人嫌的苏二小姐。你的任务就是,熟读并背诵这上面的所有内容。学一学,人家是怎么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气人的话的。”
杏儿看着那本,比城墙还厚的“言行录”,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啊?小姐……还要读书啊?”她苦着脸,一脸的不情愿,“我……我一看书,就头疼。”
“头疼也得读!”沈青萝没好气地说道,“这,可是关乎我们身家性命的大事!演砸了,我们俩就得手拉手,一起去太湖里喂鱼了!”
一听到“喂鱼”,杏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那本“言行录”,宝贝似的抱在了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姐,您放心!我……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一定,把它给背得滚瓜烂熟!”
然而,决心,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不到半个时辰,杏儿便在那“之乎者也”的催眠之下,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沈青萝看着她那副,没出息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走到药房,看着那刚刚才制好的“浮夸散”,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
……
当天,晚膳。
一道,杏儿最爱吃的“油焖大虾”,被端上了桌。
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杏儿,见状顿时是两眼放光,也顾不上什么小姐体统了,抓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沈青萝和苏轻烟,则在一旁,一边“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她。
一盘虾,很快便见了底。
杏儿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正准备再添一碗饭。
“……咦?”她忽然看着自己的手,发出了一声困惑的轻咦,“小姐,轻烟姐姐,你们看,我……我的手,怎么……怎么有点发蓝啊?”
沈青萝和苏轻烟对视了一眼,都强忍着笑意,故作惊讶地凑了过去。
“哎呀!真的呢!”苏轻烟,第一个“惊呼”出声,“杏儿,你……你不仅手蓝了,你看你的脸,你的脖子……”
杏儿闻言,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小的铜镜。
当她看到镜中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层,如同阿凡达般荧光蓝色的自己时。
她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
“啊——!!!”
一声足以掀翻整个苏宅屋顶的,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夜空。
“小姐!救命啊!我……我又中毒啦!我……我是不是,要变成蓝精灵了呀!”
看着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哭得惊天动地的杏儿,和一旁早已笑得直不起腰的苏轻烟。
沈青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风铃,瞬间冲淡了这几日,笼罩在苏宅之上的,所有阴霾与压抑。
一场啼笑皆非的乌龙,在沈青萝用一碟“解药”(其实只是普通的绿豆糕),和“再加一个月月钱”的双重安抚之下,终于落下了帷幕。
夜,深了。
当整个苏宅,都重新陷入了宁静之时。
沈青萝,却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
她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从自己最贴身的锦囊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半块,由母亲留下的,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青鱼符”。
她将符咒,放在灯下,仔细地端详着。
青铜的材质,因为年代久远,早已被一层温润的包浆所覆盖。上面那古老的家族徽记,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的神秘。
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这枚小小的符咒之上。
她闻到了不似寻常草木的清香,倒更像是一种,生长在水边,终年不见阳光,却又充满了生命力的……水草的味道。
那味道里,有水的清冽,有石的坚硬,更有一种只属于江南水乡的,绵长而又悠远的气韵。
“是‘青鳞草’。”
脑海里,魏明月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凝重。
“哀家,想起来了。”
“当年,‘青鳞帮’,之所以能纵横江南水路,百年不倒。除了,他们那‘义薄云天’的帮规之外,更因为,他们掌握着一个,独一无二的秘密。”
“那便是,用这种只生长在太湖湖底的‘青鳞草’,来喂养一种,名为‘青鳞鱼’的信鱼。”
“这种鱼通体青色,能在水下闭气长达一个时辰。其传递消息的速度与隐秘性,远非寻常的飞鸽传书,所能比拟。”
“而‘青鳞草’的味道,便是当年‘青鳞帮’内部,用来识别敌我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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