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询问室的门打开了。
一名警察对着摊主大叔说道：
“陈猛，你这次能沉住气，真不错，
回去吧，那两个家伙我们会处理的。”
“谢谢...”
摊主陈猛应了一声，走出警局，
就在这时，方力溯拦住了他。
“你是...”陈猛一愣。
方力溯问道：“大叔，你也在燕四白老爷子那学过武？”
刚刚在学校后门，所有人都看到大叔出手时的干净利落，
只有方力溯眼前一亮，
就像不同流派的画家有各自的画风一样，
方力溯一眼看出，
这大叔的招式，和自己是一个路子的，
擒拿和夺刀的手法，
还有那招反手一扣，把人摁在桌子上，
和当时师父把自己摁在酒吧的桌上，一模一样。
...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的笔录还在继续，
警察看着档案，说道：“摊主陈猛可是练武之人，
当年酒后和人动手，把对方打成重伤，被判了9年，
狱中表现良好，被减到了7年10个月。”
听到这，纹身青年猛地睁大眼睛，
另一名警察跟着道：“他刚才制服你们用的那几下，不过是皮毛，
真要下重手...你们现在得搁ICU躺着。”
纹身青年脑瓜子嗡嗡的，一阵细思极恐涌上心头：
“难怪他当时让自己不要冲动，原来...”
警察摇摇头：“这次因为你们的冲动，也得进去。”
...
另一边，陈猛听到“燕四白”的名字，眼神赫然发生了变化。
但他还是沉着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即，陈猛绕开方力溯朝前走去，
他的左手探入外套口袋，摸出一包被压得有些变形的烟盒，
用食指挑开盒盖，抖出一支烟来。
他站在公交站台的后面，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
方力溯凑了过来，
刚刚大叔如果承认了，自己反倒不会多想，
但从他的眼神和反应来看，
他很可能就是那位，师父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徒弟了。
这个师兄也就四十岁上下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板结实，
只是周身那股曾被师父慨叹的锐气，早已被岁月打磨得沉静无声。
方力溯说道：“师兄，有想过回去和师父见一面么？”
“你...”
陈猛一时哑然。
方力溯接着说道：“如果不是让师父在乎的徒弟，
是不会在离开武馆那么多年后，还被他一直念着的。”
“我已经不是他的徒弟！你也别叫我师兄！”
这时，公交车来了，
陈猛掐灭烟头，快步走到了站台，
他忽然回头，指着方力溯说道：“小子，别跟着我！”
说完，陈猛转身上了车。
看着公交车远去，方力溯轻叹一声，
他看了眼时间，再过一会于老师就来了，
昨天她一个下午也都没有回学校，
方力溯想看看，她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
10多分钟后，方力溯看到了于甜的那辆粉色的剁椒鱼头，
停好车，于甜急匆匆地踏上警局前的台阶。
方力溯迎了上去，
于甜惊讶道：“力溯？”
解释完一早发生的事情后，
方力溯问道：“好巧于老师，你怎么也来这了？”
“我...”于甜欲言又止，
犹豫了一番，她才开口道：“我是因为我爸的事情来的，他...
他早上被扫黄组的逮住了...”
“emmm？？”
“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件事...
关键他都70岁了，简直为老不尊，一把年纪了还...”
于甜叹了口气：“我没想到第一次进警局是因为这事...”
方力溯甚是感叹：“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
警局我路熟，我陪你进去。”
...
在拘留室外，于甜焦急地等待着：
“真是的，从来没让我省心过！
整天喜欢抽烟喝酒，喝多了还在人家摊子上撒泼。
当年我填大学志愿的时候，他还极力反对我选跟物理有关的专业。”
“有这样的事？”方力溯感到不可思议，
据说于甜是物理教育硕士，有着IBDP物理考官资格认证，
要是当年真被阻止了物理专业的志愿，现如今老爷子应该会无比后悔吧。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
但没想到今天...”说着说着，于甜又叹了口气。
...
一番手续办下来，于甜可算把她爸爸于登星给领出来了。
方力溯一看，
于登星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的眼袋特别重，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
身上还有一种，被尼古丁和焦油熏制后的气味。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于甜没好气地问道。
于登星淡淡地开口道：“我早上喝咖啡，把身上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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