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亲下懿旨,点名要见明薇!这道旨意如同惊雷,将明府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彻底击碎。
苏婉和明砚之彻夜未眠,忧心如焚。皇后此举,用意叵测!是真心喜爱薇儿?还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想要试探?抑或是……巫蛊案背后另有隐情,想从薇儿身上寻找线索?无论哪种可能,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薇儿,明日入宫,切记!无论皇后娘娘问什么,只答寻常孩童该说的话,万万不可显露任何……异常!更不可提及山中之事、木老之事,明白吗?”苏婉一遍遍地叮嘱,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明砚之面色凝重:“皇后娘娘久居深宫,心思深沉,绝非等闲。她若只是寻常问话,你便恭敬应答。若问及你如何得知皇后有恙……便说……说你是从母亲忧思中察觉,或是……夜有所梦,孩童呓语,切莫牵扯其他!”
明薇看着父母焦虑不安的脸,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用力点头:“爹爹,娘亲,薇儿记住了。薇儿会小心的。”
她心中同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在她眼中已如同噬人的巨兽。皇后娘娘……她为什么要见自己?是因为那盆兰花吗?还是因为……别的?
翌日清晨,苏婉为明薇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簇新的樱草色宫装,梳起双丫髻,戴上珍珠发饰,力求端庄得体,不惹眼也不失礼。她自己则换上一身沉稳的藕荷色诰命服,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马车驶向皇宫的路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苏婉紧紧握着女儿冰凉的小手,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要注意的事项。明薇则低着头,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将所有不安和恐惧深深埋藏起来。
抵达宫门,早有坤宁宫的管事太监等候。验过腰牌,引着母女二人穿过重重宫阙,走向那座如今戒备格外森严的皇后寝宫。
越靠近坤宁宫,气氛越发肃穆。侍卫林立,宫女太监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无形的威压。
进入坤宁宫正殿,只见殿内陈设华贵,却透着一股冷清。几位受邀的宗室王妃和勋贵夫人已先到了,正低声交谈,见到苏婉母女进来,目光纷纷投来,带着好奇与探究。
苏婉连忙拉着明薇上前,依礼叩拜。
“臣妇(臣女)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榻之上,萧皇后(太子生母)一身明黄常服,未施粉黛,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锐利,不怒自威。她微微抬手:“明夫人、明小姐请起。赐座。”
“谢娘娘恩典。”苏婉谢恩,拉着女儿在末位小心坐下,垂首敛目,不敢多看。
皇后目光落在明薇身上,打量了片刻,声音平和地问道:“这便是明尚书的千金?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明薇心中一紧,依言微微抬起头,目光低垂,不敢直视。
“嗯,模样倒是周正,瞧着是个乖巧的孩子。”皇后语气听不出喜怒,“几岁了?”
“回娘娘,臣女今年七岁。”明薇小声回答,声音带着孩童应有的怯懦。
“七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皇后似是感慨,随即话锋一转,“本宫听闻,前些日子赏春宴上,明夫人进献的那盆‘素心兰’,品相极佳,花香清幽,本宫病中闻之,颇觉宁神静气。不知府上可还有类似的佳品?”
苏婉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回话:“回娘娘,臣妇惶恐。那盆兰花不过是寻常品种,当不得娘娘如此夸赞。府中虽还有几盆兰花,皆是凡品,不敢污了娘娘凤目。”
皇后淡淡一笑:“明夫人过谦了。本宫近日颇喜莳花弄草,以静养心神。今日设此小宴,也是想与众位夫人切磋一下养兰的心得。”她目光再次转向明薇,语气随意地问,“明小姐平日在家,可也喜欢花草?”
来了!苏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明薇小手在袖中攥紧,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孩童的天真,细声细气地回答:“回娘娘,臣女……臣女喜欢看花,但不会养。娘亲说,花儿娇贵,要好生照料才能开得好。”
回答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
皇后点了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她又与几位王妃聊了些养花经,殿内气氛看似轻松了不少。
苏婉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试探已过。
然而,就在宴会接近尾声,宫女奉上茶点时,异变突生!
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色彩斑斓的凤蝶,竟翩翩穿过殿门,径直朝着皇后飞去!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宫女太监慌忙上前驱赶,生怕惊了凤驾。
那凤蝶却异常灵巧,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竟不偏不倚,落在了明薇的发髻上,微微扇动着翅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明薇身上!
苏婉吓得脸色煞白,几乎要晕厥过去!薇儿!
明薇也僵住了,一动不敢动,小脸血色尽褪。
皇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色,抬手止住了慌乱的宫人,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是只蝶儿,何必惊慌。看来明小姐倒是招这些小生灵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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