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着枯黄的落叶,在相府西跨院的墙角打旋。苏清鸢坐在临时搬来的旧竹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刻有 “靖” 字的玉佩 —— 自上次用伪造信件罚了苏婉柔后,柳氏虽没再明着刁难,却暗中将她从之前的小院赶到了这处更偏僻的西跨院,院里不仅漏风,连日常的份例都时常克扣,显然是想让她在这萧瑟秋日里自生自灭。
“小姐,今日的份例又只送了半碗糙米饭,连块咸菜都没有。” 春桃提着空食盒进来,眼眶通红,“柳夫人也太过分了,就算二小姐被禁足,也不能拿您撒气啊!”
苏清鸢抬眼望去,春桃的鼻尖冻得通红,手指因为提食盒而泛白。她放下玉佩,接过食盒,语气平静:“无妨,咱们还有之前攒下的干粮,先凑活几日。等拿到城外的别院,就再也不用受这份气了。”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清楚,没有萧玦的助力,苏鸿绝不会轻易将别院给她 —— 那处别院虽偏僻,却带着十几亩良田,是相府为数不多的私产,苏鸿一向看重利益,若不是有王府施压,他怎会舍得?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张嬷嬷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久违的喜色:“小姐!好消息!刘叔刚派人来说,相爷同意让您搬去城外的别院了,还说今日就让人把地契和钥匙送过来!”
“真的?” 春桃激动得跳了起来,“小姐,咱们终于能离开这破地方了!”
苏清鸢也有些意外,随即反应过来 —— 定是萧玦那边有了动静。她站起身,走到院门口,望着相府主宅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萧玦承诺过帮她拿到别院,如今看来,他果然没有食言。
没过多久,刘叔亲自带着两个小厮,捧着一个红木盒子,来到西跨院。他脸上带着笑容,进门就对着苏清鸢拱手:“大小姐,恭喜您!相爷已经吩咐下来,城外的别院从今往后就归您了,这是地契和钥匙,您收好。”
苏清鸢接过红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地契,上面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旁边还有一把沉甸甸的铜钥匙,钥匙上刻着 “苏府别院” 四个字。她指尖抚过地契上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安稳 —— 这一次,她终于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多谢刘叔。” 苏清鸢合上盒子,语气诚恳,“不知相爷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刘叔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昨日有位自称是‘某王府幕僚’的先生来拜访相爷,说王府很欣赏大小姐的医术,还暗示若是相府能给大小姐一处清净院落,王府或许能在朝堂上帮衬相府一把。相爷一向看重仕途,自然就同意了。”
果然是萧玦!苏清鸢心中了然,萧玦这是用 “朝堂帮衬” 作为筹码,逼着苏鸿让步。苏鸿趋炎附势,面对王府的暗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攀附的机会,将一处别院给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原来如此。” 苏清鸢点了点头,心中对萧玦多了几分感激,“还请刘叔替我多谢相爷。”
刘叔笑着应下,又叮嘱道:“大小姐明日便可搬去别院,相爷已经吩咐下去,让厨房给您准备些路上用的干粮,还派了两个小厮帮忙搬东西。您放心,柳夫人那边,相爷也特意叮嘱过,让她不许再为难您。”
刘叔走后,西跨院里一片欢腾。春桃忙着收拾行李,将苏清鸢的医书、银针还有攒下的银子一一放进木箱;张嬷嬷则去厨房领干粮,顺便打听别院的情况;苏清鸢则坐在竹椅上,再次拿起那枚 “靖” 字玉佩 —— 这枚玉佩不仅帮她镇住了柳氏,如今又帮她拿到了别院,萧玦的这份恩情,她记下了。
然而,相府主宅的书房里,气氛却格外凝重。柳氏坐在苏鸿对面的椅子上,脸色难看,语气带着不甘:“老爷,您怎么能把城外的别院给苏清鸢那个贱人?那处别院带着十几亩良田,每年能收不少租子,就这么给了她,太便宜她了!”
苏鸿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冰冷:“便宜她?若不是王府的幕僚开口,你以为我愿意给她?王府说了,若是给苏清鸢一处清净院落,以后在朝堂上或许能帮衬相府一把。一处别院换仕途晋升的机会,这笔买卖,值!”
柳氏还想争辩:“可苏清鸢那个贱人诡计多端,若是让她在别院站稳脚跟,以后定会报复咱们和婉柔!”
“报复?” 苏鸿冷笑一声,“她不过是个孤女,就算有王府撑腰,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说了,王府看重的是她的医术,若是她敢胡来,王府自然会收拾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好婉柔,让她安分些,别再惹出什么麻烦,坏了我的大事!”
柳氏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她看着苏鸿冷漠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 —— 就算苏清鸢拿到了别院,她也绝不会让她好过,总有一天,她要让苏清鸢和她那个死鬼母亲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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