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细看,指尖拂过接缝处——粗糙的线头扎着皮肤,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它不再平整光滑,却更像一面经历过战火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不是愚昧,他是太清醒了。清醒地看到了我们与他们之间的鸿沟,清醒地意识到一旦接受‘章程’,他的族人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仰望我们的背影。他怕的不是活路是套,他怕的是,这条路,他永远走不到头。”
轲生沉默,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皮革与金属摩擦,发出低沉的咯吱声。
“真正的刺客,用的不是匕首,是人心。”我缓缓说道,声音落在夜风里,“赵高以‘谋逆’为刃,想斩断嬴政对我的信任;那学子以短匕为锋,想刺灭异邦人心中刚刚萌芽的希望。他们都成功了——至少,刺中了要害。”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他写满担忧的脸上:“所以,我必须亲自站上那个台子。用刀划开的口子,要用更锋利的东西去弥合。他们以恐惧为武器,我就要用比恐惧更强大的东西去回击。”
轲生低头,单膝触地:“属下会守在台下,任何想靠近您三丈之内的人,都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掌心传来他甲胄的冰凉与肌肉的紧绷,那是忠诚最真实的质地。
夜风再次涌入,带着沙砾的粗粝与远方荒原的孤寂。
我再次望向高台——明天,太阳升起之时,那里将是我的战场。
没有刀光剑影,却比任何沙场都更凶险。
我该讲些什么?
讲薯种的高产,讲水车的便利,讲灯讯的快捷?
不,这些都只是“术”。
那个焉耆学子,以及他身后千千万万双怀疑的眼睛,他们要的不是“术”,而是一个“道”的答案。
一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未来与大秦的命运捆绑在一起的答案。
这一夜,我没有再看文书,只是静静地站着,任思绪在无垠夜色中翻涌。
楼兰城内外,无数人在等待天明。
而我知道,明天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决定这片土地上,究竟是长出我们期望的稻粱,还是长出更多的仇恨与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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