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布)的雨林风,都带着焦苦味。越野车刚驶离布拉柴维尔机场,原本该浓得化不开的绿就像被撕烂的幕布——成片的参天古木只剩黑黢黢的树桩,有的还冒着青烟,裸露的红土在烈日下裂成巴掌大的龟纹,车胎碾过之处,扬起的土粒里混着未烧尽的木炭渣,粘在车窗上结成脏污的黑痂。远处的空地上,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正举着电锯疯狂切割最后一片次生林,电锯“滋滋”啃着树干的声音盖过了鸟鸣,受惊的金刚鹦鹉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发出刺耳又绝望的叫声,一根鲜艳的羽毛飘落在红土上,很快被车轮碾进泥里。
刚果(布)的雨林风,都带着焦苦味。越野车刚驶离布拉柴维尔机场,原本该浓绿的雨林就像被剥了皮——成片的参天古木只剩烧焦的树桩,裸露的红土在烈日下裂成龟纹,车胎碾过之处,扬起的土粒里混着未烧尽的木炭渣,粘在车窗上像块脏污的黑痂。远处的空地上,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正举着电锯砍伐最后一片次生林,电锯的轰鸣声震得枝头的金刚鹦鹉四散飞逃,发出刺耳又绝望的叫声。
“卫星定位显示,马库拉首领的巴卡部落还有十五公里。”沈亦舟擦了擦车窗,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道白印,“阿锐刚发消息,这片林区的非法伐木团伙有武器,他们和赞比亚的‘银河资源’有生意往来——把雨林砍了卖木材,再把土地租给矿业公司开矿。”他指了指仪表盘上的土壤检测仪,指针疯狂跳动,“这里的土壤有机质含量不足1%,比沙漠还贫瘠,而且酸性超标,普通植物根本活不了。”
周小雨刚把直播架支起来,信号就被雨林的浓雾干扰得断断续续。“家人们,我们到刚果(布)了!”她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镜头对准那些正在伐木的人,“你们看,非法伐木团伙正在毁掉热带雨林,这里的土壤已经退化到种不出东西,部落的村民只能靠吃野果度日……”
话没说完,一辆喷着“木材运输”字样的卡车突然从林间小路冲出来,横在越野车前。三个穿迷彩服的人举着猎枪走下来,领头的人脸上有道刀疤,脖子上挂着串虎牙项链,用生硬的法语喊:“不许拍!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再往前开,就把你们的车推去喂鳄鱼!”
沈亦舟刚要掏卡帕酋长的介绍信,李伟突然按住他的手,朝周小雨使了个眼色。周小雨立刻把直播镜头对准卡车车厢——里面装满了刚砍伐的红木,木材上还带着新鲜的树脂。“家人们快看!这些人在偷伐珍稀红木!”她的声音提高八度,“阿锐老师,快查他们的木材运输许可证!还有,他们和‘银河资源’是一伙的,上次在赞比亚就搞破坏!”
弹幕瞬间炸锅。“国际安全顾问阿锐”的留言带着红色警示框置顶:“查到了!这辆卡车没有任何合法手续,红木属于刚果(布)一级保护物种!我已经把直播链接和现场视频发给刚果(布)环境部和国际刑警组织,他们的森林警察离你们只有六公里!”他附了张非法伐木团伙的黑名单截图,“另外,我查到他们的窝点在北边的橡胶林里,里面藏着二十多把猎枪和炸药!”
“雨林生态学家阿林”紧跟着冒泡,头像旁边挂着“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的认证:“李老师别慌!我捐的十五吨腐殖质改良剂和四十套雨林土壤检测设备,七天前从喀麦隆杜阿拉港出发,走的是刚果河航运——刚才货运公司传话,因为暴雨延误了两天,现在已经到布拉柴维尔港口,马库拉首领正带部落民众去接货,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到!改良剂能中和土壤酸性,配合茶苗根系的固氮作用,比赞比亚的螯合剂更适合雨林土壤!”
举猎枪的刀疤脸脸色一变,掏出对讲机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部落的号角声——一队长着象牙装饰的独木舟正顺着刚果河驶来,舟上站着举着长矛的部落民众,为首的独木舟上,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人正朝这边挥手,他头戴藤编头饰,手里握着根嵌着金刚鹦鹉羽毛的权杖,正是卡帕酋长的老朋友,巴卡部落首领马库拉。
“是马库拉首领!”周小雨激动地喊起来,镜头里马库拉的独木舟刚靠岸,几个部落青年就跳下来,手里的长矛指着非法伐木团伙。马库拉推开水手的搀扶,走到刀疤脸面前,用流利的法语喊:“这些是我的客人!你们敢动他们,就等于和整个巴卡部落宣战!”他举起卡帕酋长的介绍信,信纸边缘用铜片封缄,“这是赞比亚铜带省的承诺,谁敢违背,就尝尝我们的毒箭!”
非法伐木团伙的人对视一眼,有人悄悄把猎枪放下了——巴卡部落的毒箭在雨林里名声在外,见血封喉的威力他们早有耳闻。刀疤脸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用英语威胁:“别以为有部落护着就没事,这些破草救不了退化的红土!”说完跳上卡车,扬尘而去,车轮碾过的红土里,露出几株枯死的树苗。
越野车刚驶进巴卡部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揪紧了心:部落的吊脚楼旁,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用小石子刮着红土上的苔藓——那是他们仅有的食物。村口的空地上,十几个妇女正在晾晒野果,果实又小又涩,晒成干后硬得像石头。马库拉的孙子恩科,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正用木炭在树皮上画画,画里的雨林是绿色的,有很多小鸟和猴子,可现实中的雨林,却只有裸露的红土和烧焦的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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