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内应是何先生这颗隐藏至深的“暗桩”后,谢景珩与林晚的反击计划,立刻进行了调整,变得更加具有针对性和危险性。
他们决定,不仅要利用何先生传递假消息,更要导演一出“里应外合”的大戏,将野狗坡的前朝余孽主力,引入他们精心设置的陷阱,一网打尽。
接下来的几天,星火谷内的“表演”更加逼真。谢景珩与赵铁柱在一次“巡查”时,因为关于如何处置抓获的“可疑流民”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声音之大,引得不少人侧目。最后谢景珩“拂袖而去”,赵铁柱则气得当场踹翻了一个木桶,大骂“书生误事”!
与此同时,林晚“忧思过甚”、“旧疾复发”的消息也在小范围内传开,甚至“请”了周郎中前去诊脉,熬了几副安神的汤药。
而何先生,则一如既往地“兢兢业业”处理着谷内文书,只是他出入谢景珩办公的棚屋和接触核心文件的机会,在谢景珩“有意无意”的安排下,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一些经过精心篡改的“绝密计划”,比如“因内部不稳,决定三日后深夜,秘密转移部分重要物资和图纸至后山备用秘洞”、“届时谷口守卫将因配合转移而暂时空虚半个时辰”等等,都“恰好”被何先生“无意中”看到或“分析”出来。
谢景珩和林晚如同最高明的导演,而何先生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他们手中最关键的“演员”,将他们想传递给“刘先生”的信息,一字不落地、甚至添油加醋地送了出去。
鱼儿,果然上钩了。
就在“秘密转移”计划的前一天,负责暗中监视何先生的王莽回报,何先生于深夜,借故检查谷口栅栏,将一个小纸卷塞进了栅栏外一棵老槐树的树洞里。不久后,一个黑影悄悄取走了纸卷。
“网已经撒下去了,”谢景珩站在沙盘前,目光锐利如刀,盯着代表野狗坡的那个位置,“现在,就看他们敢不敢来咬钩了。”
林晚看着沙盘上代表星火谷各个伏击点的标记,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后山那个所谓的‘备用秘洞’周围,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谢景珩指向后山一处狭窄的谷地,“那里是唯一的通路,两侧山坡已埋伏了铁柱带领的三十名好手,配备了弓弩和滚木礌石。只要他们进来,便是插翅难逃。”他又指向谷口方向,“王莽会带人伪装成运输队,一旦后山动手,他们会立刻封锁谷口,切断退路,并阻击可能存在的接应之敌。”
他的部署周密而狠辣,力求全歼。
“那……何先生呢?”林晚问道,心情复杂。虽然何先生是内奸,但想到平日那位温和长者的形象,终究有些不忍。
谢景珩眼神冰冷:“届时,会有人‘请’他一起去后山‘转移物资’。他要亲眼看着,他和他主子的计划,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的。”
决定命运的一夜,终于来临。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天。星火谷内,表面上一切如常,甚至比平时更早地陷入了沉寂,只有巡逻队规律走过的脚步声,更添几分山雨欲来的压抑。
子时刚过,后山方向,果然传来了细微却密集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人影,如同鬼魅般,沿着那条被“故意”泄露出去的、通往“备用秘洞”的小路,悄无声息地摸了上来!人数竟有五十之多,远比上次乌合之众的流民要精干得多,行动间透着训练有素的默契,手中兵器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寒光。
为首一人,身形瘦高,穿着一身便于夜行的深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是那位神秘的“刘先生”!他身边,跟着的正是上次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
“确认了吗?谷口守卫真的调开了?”刘先生压低声音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谨慎。
“确认了,大哥!”尖嘴猴腮连忙答道,“里面传出的消息,谢景珩和赵铁柱闹翻,为了保密,把原本守谷口的人调了一部分去押运物资了!现在谷口空虚!何先生那边也递了消息,一切按计划进行!”
刘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贪婪:“好!星火谷的技术、图纸,还有那个林晚……今夜过后,就都是我们的了!动作快点,找到秘洞,控制物资和人员!”
他们迅速深入,很快便进入了那片狭窄的谷地。然而,就在他们全部踏入伏击圈的那一刻——
“咻——!”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夜空,如同死神的号角!
刹那间,两侧山坡上火把齐明!将整个谷地照得亮如白昼!
“放箭!”
赵铁柱如同雷霆般的怒吼在山谷间回荡!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手们,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箭矢如同疾风骤雨,带着死亡的呼啸,向着谷底倾泻而下!
“有埋伏!”
“中计了!快退!”
谷底顿时乱成一团!惨叫声、惊呼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训练有素的前朝密探们,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也瞬间慌了神,纷纷寻找掩体,或挥舞兵器格挡箭矢,阵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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