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说完,妇人不再开口,随即传来哼声,似是睡着过去。
听着妇人的哼声,雪月清露出一脸苦笑。
其实这位叫雪琴的妇人,严格来说,还得叫雪月清一声小祖,只是他们的辈分早已乱了。
雪琴的祖上与雪月清的祖上雪星河,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然雪星河已逝,但在雪星河化道时,那亲兄弟已死去多年,其后人不知繁衍了多少代。
在这个修士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无情,在无情中,还带着看不见的孤独和凄凉!
那些活了几百年的皇道老者,他们每每回头看去时,曾经的亲人,曾经的故友,都早已化作黄土。
所以在这个世界,只以修为论高低,只以出生先后论长幼!
念及此处,雪月清又微微摇头,在心中暗道
若是自己走到那个地步,会不会也只是与孤独相伴?
随即,她又想起那位女子,想起那位被长枪贯穿身子,钉在大柱上,喊着她快走的女子。
“太阳!”
“小丫头,那是太阳!”
“奶娘!”
“小丫头,快走!”
想起那位女子的一幕幕,雪月清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次日天一亮,雪月清早早起床,走到厅堂大门前,看到昏沉的天空又飘起细雨,不免在心中思索
春城这春雨飘飞的天气,她见怪不怪,只是她想不明白,这朦胧如仙境的春城,竟是那雨宏老狗的故地。
不是常言说,春雨落下,万物复苏,是带着丰收的希望所在,为何会孕育出雨家那样的败类?
就在雪月清思索间,妇人也起身下床,她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看着雪月清,眼中还带着昨晚的笑意。
“傻丫头,你等一下,姨娘就去做早饭给你吃!”
“姨娘,我不饿!”雪月清回头一笑,眼中同样带着笑意。
她现在已诞出三口灵泉,就是十天半月不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饿。
她叫自己傻丫头,是把自己当成了亲人!
“你不吃早饭怎么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话音落下,妇人挂上床幔,转身走进伙房。
另一个房间中,冰刀睁开双眼,听到雪月清下床的动静,立刻腾起身,拿出一把长刀把玩。
只有中年汉子还在闭目养神,盘膝坐在厅堂中。
不过片刻,浓浓饭香弥漫在屋子中,中年汉子吃完后,便背起竹兜,撑着雨伞走出院落。
“我爹就这样,哪怕修行到斩道境,也是闲不住,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冰刀苦笑一声,哪知话音刚落,就被妇人呵斥一顿。
“冰刀,少说你爹,不然让他听到又要揍你!”
冰刀立刻闭口。
“姨娘,你修为在什么境界?”雪月清眨着眼眸问道。
“修行境界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只要自己每天活的开心,活的高兴,比什么都重要!”妇人微微一笑,伸手摸着雪月清额头,眼神始终带着笑意。
雪月清不说话了,眼中只有浓浓的祝福。
这位随意亲和的妇人,虽然看不出她是何种境界,但听到她说出这么一句高深的话,雪月清也知道她境界不低。
在这个世间,许多修士为提升修为,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做出残害同族,残害亲人的举动。
也时常为了一株灵药,一件宝物,从而大打出手。
片刻后,雪月清也撑着雨伞走出院子,冰刀急忙跟了出去。
天空的雨还在下,被微风一吹,犹如一根根牛毛飞在天空。
踩在凿痕平整,被雨水打湿的青石地板上,雪月清神色凝重,刚走出院子,又感受到那双目光投来。
“会是谁呢?”她回头看去,除了身后的冰刀,也只看到远处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匆忙行走在雨中的路人。
冰刀没有穿上那件黑袍,而是穿着一件灰白色长衫,脸色颇显苍白,带着几分清秀,加上一头随风飘飞的长发,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病娇。
雪月清收回了目光,没有看到投来关切目光的人,不过却感受到几道带着别样的目光。
“你看那小姑娘,年纪这么小,就打扮的花枝招展,跑出来勾引人!”
“可不是吗,指不定长大后,又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可惜红颜薄命,就她那种小姑娘,以后顶多就是做个富裕人家的侍妾,没有那祸国殃民的命!”
看到前方街道上的几个路人,对着她指指点点,露出有意无意的嘲笑,雪月清露出毫不在意的脸色。
虽然她现在穿着灰布衣裳,却难掩清冷气质,尤其撑在手中的雨伞,不仅散发着微弱白光,伞面上画的一支梅花,更是栩栩如生。
冰刀闻言一怒,唰的一声,拿出一把寒冰凝聚的长刀,就要向那几名路人走去,但被雪月清伸手摁住。
“无妨,让他们说就是!”
雪月清微微一笑,没有让冰刀轻举妄动,对于这种论人八卦的长舌妇,她早已见怪不怪,自然懒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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