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抬眼望去,两道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其中一位,她熟悉——陈彩霖,那个曾当街纵马、肆意张扬的红衣女子。那日被李景澈当街拦下,自此一颗芳心便牢牢系在了他身上。
另一个则是面带轻纱的外族女子,从她的衣着判断,应当来自西凉。
只见这两位女子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黏在了李景澈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
萧宁心中暗自苦笑,这倒也不难理解。
倘若李景澈不是太子,只是个寻常百姓,大概早就被有心之人收入囊中了吧。
若是在前世,她未曾与陆宴相知相许,初次见到李景澈这般宛若天人的姿态,恐怕也会为之倾倒,甚至想尽办法将他据为己有。
然而,她却偏偏在清冷孤傲、冷酷无情的陆宴身上,一病不愈,情根深种。
察觉到萧宁的走神,太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温声介绍道:“兰玉公主,这位是我的太子妃。宁宁,这位是随镇国公一同前来朝贡的西凉兰玉公主。”
萧宁迎上兰玉公主投来的视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美丽的眼眸中,透着几分锐利与轻蔑。
未等萧宁开口,兰玉公主便语带讥讽地说道:“听闻南越女子个个温婉秀丽,弱不禁风,依本公主看,太子妃便是如此。美则美矣,却毫无灵动生气可言,哪及得上我们西凉女子的英姿飒爽。”
兰玉公主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明显的刻薄之意。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轻蔑地扫过萧宁,仿佛在审视一件不入流的物件。
一旁的陈彩霖难掩幸灾乐祸之色,眼中掠过一丝狠厉。
无论是萧宁在长公主府当众羞辱她,还是独占太子的宠爱,亦或是太子对她的无视,都让陈彩霖对萧宁恨之入骨。
此前她曾派人行刺萧宁,却被兄长察觉,反遭斥责。
她自小被娇宠着长大,没想到却被自己瞧不上的人摆了一道,这份屈辱始终在她心中发酵。
碍于兄长的告诫,她不便亲自出手,只得等待时机一雪前耻。终于,她等到了兰玉公主和亲的消息,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她计划借和亲公主的手来除掉萧宁。若太子独宠的太子妃不在了,她或许有机会接近太子。
今晚,她算准了太子夫妇必会一起出游,这才特地将想嫁入东宫的玉兰公主带过来恶心萧宁。
萧宁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笑容,转头看向李景澈,只见他眉头微蹙,显然对公主的言辞不满。
兰玉公主,南越女子崇尚低调含蓄,不以浮华示人。李景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太子妃的温婉贤淑,绝非表面可见。
兰玉公主撇了撇嘴,以为太子不过是在为萧宁开脱。
萧宁心中了然,暗自警惕,这两位今日是有备而来,特别是西凉公主这个身份,着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同时,她心中冷笑,自己当年嚣张跋扈之时,这位公主还不知在何处呢?
于是她故意亲昵地挽住太子的手,柔声说道:“实在抱歉,兰玉公主,我家殿下偏偏钟情我这般柔弱的女子。若西凉女子真如公主所言个个勇猛不凡,那与男子有何区别?试问天下有几个男儿,愿意迎娶一位如同兄弟一般的女子,回家卿卿我我?我们东宫之中比公主清秀的侍卫不在少数,殿下却从未多看过一眼。其实说再多公主也难以领会,众所周知西凉乃是蛮荒之地,粗野之人又怎能懂得以柔克刚这般千古不变的道理。”
萧宁带着同情的目光注视着玉兰公主,引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对公主露出讥讽的笑意。
尤其是小翠差点笑出声来,她由衷感叹自家小姐用“以柔克刚”四个字真是高明,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玉兰公主嚣张的气焰彻底压了下去。
“你……你强词夺理,伶牙俐齿。”
将她比作侍卫,骂她野蛮、说她不知礼俗……玉兰公主本想羞辱萧宁一番,谁知却被人怼的哑口无言。她的面色如同打翻的染料罐,不停变换着颜色,窘迫至极。
太子强忍住笑意,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萧宁,心中暗自感叹这小女子口齿伶俐,以后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
正当场面陷入微妙之时,玉兰公主身后的侍女上前向李景澈行礼,目光转向自家主子,沉声禀报:“公主,西凉使者已抵达驿馆,正等候商议您和太子殿下的和亲事宜。
听闻“和亲”二字,萧宁的心猛地一沉。她望向玉兰公主那嚣张的笑容,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李景澈这个祸水,若不是生得如此赏心悦目,又怎会招惹这么多麻烦。
虽然贪恋李景澈的美色,但萧宁更向往的是成为东宫唯一的女主人,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无论后宫还是后宅,她深知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免不了纷争,即便自己不争不抢,也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这是她从小悟出的道理,看来平静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前脚刚走了祁青鸢,后脚又来了这么一位异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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