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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之上,气氛肃杀。
唐德宗李适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下方站得满满当当的文武百官。
他年轻的脸上,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锐气和决断,他已经看过那份奏疏,在场的官员也通过各种门路,知道了一些风声,今天,将是决定他能否成为一代中兴之主的关键时刻。
“杨爱卿,”他开口了,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你与王侍郎联名上奏的《两税法改革条例》,朕已经看过了,今日召集百官,便是要议一议此事,你先将条例的内容,与众位爱卿,详细说一说吧。”
“臣,遵旨。”
杨炎手持笏板,迈步出列。他清了清嗓子,将那份凝聚了他和王佑无数心血的改革方案,朗声宣读了出来。
“……故臣以为,当废租庸调,行两税法。其一,总括税目,归于一途。凡田亩之税,徭役之征,土贡之物,尽皆折钱,按亩征纳,是为地税。
其二,量资产为宗,定户等之差。凡居于大唐之民,无论主客,皆按其屋宅、牲畜、商铺之多寡,定为三等九则,按等纳税,是为户税。
其三,立申报之制,行公示之法。每年秋收之后,各户自报其产,由县衙核定,张榜于市,以绝欺瞒舞弊之风……”
杨炎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随着他一条条地宣读,满朝文武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起初,是惊讶。他们没想到,杨炎和王佑搞出来的这个“两税法”,竟然如此彻底,直接将祖宗之法全部推翻。
接着,是震惊。当他们听到“财产申报”、“张榜公示”这些闻所未闻的词语时,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最后,是愤怒和恐惧。
尤其是那些出身世家大族,家中良田万顷,商铺无数的官员,他们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这哪里是变法?这分明是在割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财产申报?张榜公示?那他们家中那些见不得光的财富,岂不是要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后还怎么偷税漏税?还怎么兼并土地?
杨炎刚刚读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便立刻出列,痛心疾首地奏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租庸调制乃我大唐立国之本,太祖太宗定下之法,岂能轻易废止!此法一出,是乱天下之根基,臣,死谏!”
“臣附议!”另一个官员也站了出来,“自古变法,未有善终者!商鞅、王莽,皆是前车之鉴!还望陛下三思,莫要行此动摇国本之举!”
“以资产为宗,更是荒谬!富者田连阡陌,本就是其祖上德行所荫,勤劳所得。如今却要他们多纳税款,去供养那些惰懒之徒,此乃劫富济贫,与盗匪何异!长此以往,天下谁还愿意勤勉致富?国将不国啊!”
反对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时间,整个朝堂,都成了声讨杨炎和王佑的战场。
唐德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变法的阻力,竟然如此之大。
杨炎站在风口浪尖,脸色涨得通红,据理力争。但奈何反对的人太多,他一个人,根本说不过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佑,缓缓地,迈出了一步。
他没有像杨炎那样激动,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
“诸位大人,”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诸位大人所言,皆是为国为民的忠贞之言,下官佩服。”
他先是肯定了对方,缓和了对立的气氛。
“但是,”他话锋一-转,“诸位大人只看到了变法之弊,却未曾看到不变之害。”
“敢问崔御史,”他看向那个说“租庸调制是立国之本”的老臣,“如今我大唐在册的户籍,比之开元盛世,少了多少?流亡的百姓,又有多少?您所说的租庸调制,如今还能收到多少税款?国库之中,如今又能支撑大军几日用度?”
那个姓崔的御史,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王佑又转向另一个官员:“敢问张侍郎,您说变法未有善终,商鞅、王莽是前车之鉴。
但您可知,若无商鞅变法,何来强秦一统六合?若非历代变法图强,我华夏又何以能历经千年风雨,屹立不倒?固步自封,因循守旧,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至于劫富济贫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新法之本,在于‘公平’二字。多产者多纳,少产者少纳,无产者不纳。此乃天经地义之理!难道让万千嗷嗷待哺的饥民饿死,守着空空如也的国库坐以待毙,反倒是治国之道吗?”
王佑的声音,始终平静,但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在那些反对者的心上,他的逻辑清晰,引经据典,无可辩驳。
各位官员虽说饱读诗书,但仓促之间也没办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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