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不赞成两个项目一齐抓,他想尽量搞小肠或粘膜,玩不成,再搞其它;秦的意见生产要搞,生意更要做。我的想法是大家都集中在一个项目上,做生意还行,搞生产则不适宜,因为我们不仅仅是劳动力,更主要的是管理者。到底怎么搞,要等秦、赵回来后才能定。
近况还没有重大突破,如果淮南能落实下来,将组织一套班子前往,人选是现成的。落实不下来,则可能让裴友忠带两个人先上片碱,同时继续寻找小肠货源,日化问题暂时搁一搁。国民有可能在我走之前先走。乡里还没有下决断,我的善后工作也还有许多事没干完。预计可以将欠款全部发清,正在筹措中。八六年六月底的帐目已抄了明细清单,随时准备移交。
‘义我所欲也,利我所欲也,力求兼得;不能,则舍利而取义。’这是我的原则,没有这个原则也就没有什么人跟我走了。只顾自己的人是顾不住自己的。
华建与你一向很好,竟然如此,实难理解。人哪能钻在钱眼儿里呢?过去我一直认为华建不错,这一向又怎么变了?是不是另有什么原因?
和我共谋一番事业,我很高兴。‘三两知己,游戏风尘,到社会上闯一闯,即使失败也乐在其中。’话是这么说,其实总体上只能胜不能败。
钱这东西多了可以行善作乐,失败了,从何而来的钱来亏呢?难道去跳楼?所以一个‘稳’字必须永记肺腑,败不得。所以在立足点选定前,我并不急于撤。至于‘保留供销一职,虚位以待’之说,老兄大概以为我有什么正规化的组织了,非也!凡参与同仁,都必须上课兼打钟,没有什么供销、会计、厂长的。
你发誓永不进乡镇企业了,这到大可不必。我还想在外混过几年后回本乡办个乡办厂呢。梁山一百单八将都是逼上梁山的,我离厂也是迫不得已。有志者谁不想为家乡作点贡献?上头不让你作,有什么办法?你的发誓可也是形势所逼?我在日记中曾写过:
醒了迷梦去烦恼,无边苦海回头早。叹人间是非颠和倒,一腔热血主不要。
笑哈哈将恩仇了,闲云野鹤四海飘。纵征途万里崎岖道,也胜似权门斗粟强折腰。
小肠问题要弄清单价、一天能收多少、当地有无竞争对手,交通情况、有无房屋,用水用电是否困难,货源处能不能找到联营合作者等等情况,然后再议。
即颂
秋佳!
弟向河渠
8、17”
前头那首诗就是在写完这封信后写的。
戴冬珠准备学裁缝,离厂前向河渠与她进行了一场交谈。冬珠说:“进厂近两年来在厂里受到关照,又学了不少知识,很是舍不得离开。只是你已辞职,表明这个厂也不长了,我再呆下去,一来没什么前途,二来再不学手艺就晚了,所以我妈为我找了个师傅。”
向河渠为什么要辞职,全厂人人皆知,所以不去解释。他表扬了两年来她在工作和学习上的进步,感谢她在实验室作出的贡献。他认为学门手艺是对的,告诉她自己也学过裁缝。他说学手艺一是要认真,眼到手到心到;二是要细心,不能粗心大意;三是要多练多做,熟能生巧。要注意与师傅处好关系,让师傅尽心尽意地教她。建议她去新华书店买本关于裁剪的书,在家时不妨用门板当布,为家人量尺寸,在门板上学画图样,说自己学徒时就是这样做的。
向河渠说:“鉴于双方家庭的历史渊源,加上两年来的相处,我愿意就做人与处世问题跟你聊聊,作为你今后走人生道路的参考。”冬珠说她进厂以来受到他的教育和影响很多,尤其是担任团支书和主办黑板报以后受益更多,临分别前自然更希望能得到教诲。向河渠笑着说:“那我就不惮好为人师之嫌进行说教啦。”
其实向河渠并没有长篇大论地讲怎样做人与处世,而是从做人的准则、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待人接物等方面概括地讲了讲。他强调夫妻关系在人世间所有关系中是占第一位的,一定要千方百计处理好。只要不是大是大非、重要原则问题,一般都以适应为主。对公婆也是这样,是顺应,不是去改造对方及其家庭。他说夫家常看三件事,一是性格是不是温和,二是手脚是不是勤快,三是会不会过日子。家庭针线活儿也要努力学会,周兵的老爸就曾半开玩笑地对未过门的儿媳说要穿她做的一双鞋,就是在考察儿媳呢。他说谭老师为人很好,要好好孝敬老人。
冬珠说谭老与子女之间有距离,孩子们怕他,他有苦恼。小谭有话不跟他爸说,父子间有隔膜,谭老要想跟儿子说什么还要她去传话。
向河渠说:“看来谭老师是个比我还要书生气的书呆子。教书育人也是要进行心灵沟通的,怎么连自己的子女也隔膜起来了呢?恐怕主要是缺乏沟通。
代沟是社会上普遍存在的现象,进门后,你要设法帮助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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