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的产能考核大获成功,士气高涨,但林烽和李云龙在高兴之余,都看到了一个潜在的危机——技术骨干队伍出现了“青黄不接”的苗头。老师傅们经验丰富,是厂里的定海神针,但年纪渐长,精力不如从前;而年轻工人们虽然热情高涨,肯学肯干,但在关键岗位、核心技术上,能真正独当一面的还不多。一旦老师傅们有个头疼脑热或者任务太重,某些精密工序就可能面临停滞的风险。
“这可不行,”林烽在厂务会上忧心忡忡地说,“咱们厂现在摊子铺大了,不能把宝都押在几位老师傅身上。必须尽快培养出新一代的技术骨干,形成人才梯队!”
李云龙深有同感:“老子带兵就知道,一个连不能只有连长会打仗,排长、班长都得是骨干!咱们厂也一样,每个关键岗位都得有备份!得搞‘传帮带’!”
这个“传帮带”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几位技术精湛、见多识广的晋军技工身上。他们来自原来的太原兵工厂,经历过相对正规的工业体系,掌握着许多瓦窑堡本地师傅们不熟悉的高级技艺,比如精密机床操作、复杂武器部件的加工与调试等。
林烽特意把李师傅、王师傅、张师傅等五位核心晋军技工请到办公室,泡上难得的好茶,诚恳地和他们商量。
“几位老师傅,”林烽语气十分尊重,“你们是咱们厂的宝贵财富,肚子里装的都是真本事。现在厂子发展了,需要更多的年轻人挑大梁。我想请你们几位,每人带几个徒弟,把你们的看家本领传下去!这也是为咱们部队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啊!”
几位老师傅互相看了看,他们当初选择留下,就是看中了这里干事创业的氛围和对技术的尊重。带徒弟传承技艺,他们并不抵触,但也有些顾虑。
年纪最大的李师傅(就是那位修复精密铣床的王牌钳工)沉吟着说:“林部长,带徒弟没问题,俺们这把年纪,也盼着手艺有人接。只是……这教徒弟得费心费力,万一徒弟笨,学得慢,或者心浮气躁,不是那块料,岂不是耽误了生产?”
林烽理解他们的担心,郑重承诺:“老师傅们请放心!我们不会搞摊派。我们会挑选一批悟性好、肯吃苦、有责任心的好苗子,交给你们。厂里也会给你们计算工作量,带徒弟期间的绩效和奖励不会少!关键是,要把真本事教出去,严师出高徒!”
有了林烽的保证,五位老师傅放下了顾虑,爽快地答应了。很快,一份“师带徒”计划出炉:五位晋军技工,每人负责带三名徒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一对一”重点培养。
选拔徒弟的消息一公布,年轻工人们报名极其踊跃。经过文化考试、实操考核和师傅面试,十五名最有潜力的年轻人被选拔出来,他们中有夜校的尖子生,也有在车间表现出色的年轻工人,包括之前立过功的“小豆子”。
一场颇具仪式感的“拜师会”在厂区空地上举行。十五名年轻徒弟恭恭敬敬地给五位老师傅敬茶。李云龙作为“见证人”,扯着大嗓门说:“都给老子听好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要像孝敬爹娘一样尊敬师傅!师傅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谁要是不用心学,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就这样,五对三的“技术传承”正式开始了。教学场地就在车间里,就在机床旁,真刀真枪,实战教学。
李师傅带的三名徒弟,主攻方向是精密铣床的操作与维护。这门手艺是兵工厂目前的顶尖技术。李师傅教学极其严格,甚至有些“苛刻”。他要求徒弟们开机前必须反复检查,加工中眼睛要像尺子一样准,对刀、进给、测量,每一个步骤都不许有丝毫马虎。一个尺寸超差了零点零一毫米,都得重来,还要挨一顿训。徒弟们背后都叫他“李黑脸”,但没人不服气,因为李师傅的手艺确实神乎其神。
王师傅负责传授炮弹引信的制作与调试。这是关乎炮弹能否可靠爆炸的关键,精细又危险。王师傅心细如发,他教的不仅是技术,更是那种如履薄冰的责任心。他带着徒弟们辨识各种微小的零件,讲解它们的作用,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调整簧片力度、如何保证击发可靠性。他常说:“咱们手里摆弄的,是战士们的指望,也是鬼子的催命符!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张师傅则专注于机枪枪管的加工与热处理。机枪枪管要求耐高温、耐磨损,工艺复杂。张师傅经验老道,特别善于“因材施教”。他根据每个徒弟的特点分配任务,有的侧重车削外圆,有的专攻深孔钻,有的学习热处理的火候把握。他教学不死板,经常结合实战案例,讲得生动形象,徒弟们都爱听。
其他两位师傅也各自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倾囊相授。
教学过程中,趣事和困难并存。有的徒弟一开始连图纸都看不太懂,急得直哭,师傅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讲解;有的徒弟操作机床时紧张,手抖得厉害,师傅就握着他的手,带着他感受那种稳定的力道;有的徒弟创新想法多,但容易冒进,师傅就既要鼓励又要及时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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