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兵工厂被一层薄雾裹着,机械车间的镗床还没启动,林烽就已经站在办公室的黑板前,手里攥着半截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表格。苏婉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走进来,看见表格上写着“姓名、擅长领域、技能等级、培训经历”几个大字,好奇地问:“厂长,您这是要做啥?难道是要给大家评先进?”
林烽接过粥碗,喝了一口,指着表格笑道:“比评先进更实在。昨天师部来电话,说火箭炮量产的订单下来了,咱们兵工厂得扩产,可我发现最近调配人员总出问题——上次让擅长锻造的王老铁去磨零件,他手劲太大磨废了三个;让搞精密加工的李师傅去焊支架,他焊的焊缝虽然整齐,却没老张焊的结实。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苏婉恍然大悟:“您是想把每个人的本事都记下来,以后按需调配?”
“没错!”林烽在表格上敲了敲粉笔,“我打算给咱们军工部所有人建‘技能档案’,不管是技工还是研发人员,都把擅长的领域、技能水平、以前学过的手艺或者培训过的内容记清楚。以后要加工发射管,就找李师傅;要配炸药,就找你;要锻钢件,就找王老铁,效率肯定能提上来。”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牛大力扛着个工具箱冲进来,后面跟着小豆子,手里还抱着一摞空白的牛皮纸本子。“厂长!您让我找的本子我找着了!”牛大力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凑到黑板前瞅了瞅,“技能档案?是记咱们谁力气大谁力气小不?那我肯定是‘大力级’!”
林烽被他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光记力气,还记手艺。你上次磨硝酸铵粉磨得又快又细,这就是你的擅长领域;但让你去校准镗床,你就不如李师傅。咱们得把每个人的‘长板’找出来,才能把活儿干得漂亮。”
说话间,王老铁、老张、李师傅也陆续来了。王老铁叼着烟袋锅,眯着眼看黑板:“林厂长,这法子好!我年轻时候在沈阳兵工厂,就见过洋人搞过类似的‘本事册’,谁会啥一清二楚,不像咱们以前,找个人得问半天‘你会不会这个’。”
李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技工,手里总攥着个游标卡尺,闻言点点头:“是啊,上次加工火箭炮发射管,要是早知道谁擅长调镗床,也不用我和老张轮流试,耽误了大半天。”
林烽见人差不多齐了,清了清嗓子:“那咱们今天就开始弄!苏婉,你负责研发人员的档案,把每个人懂的化学配方、做过的实验都记清楚;老张,你带几个技工,统计机械车间的人,谁会车床、谁会焊工、谁会修设备,都写明白;王老铁,您经验足,帮着核对技能等级,比如锻造,能锻普通钢的算三级,能锻高强度炮钢的算五级;大力,你跟着小豆子,给大家发本子,教不会写字的技工画记号——比如会车床就画个齿轮,会焊工就画个焊枪。”
“得嘞!”众人齐声应下,分头忙活起来。
机械车间里很快热闹起来,老张拿着本子,挨个问技工:“老刘,你最擅长啥?上次你修那台老车床,半天就修好了,这个得记上!”
老刘是个矮个子技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会修个车床,别的不行。上次让我焊东西,焊得跟狗啃似的,可别记上让人笑话。”
“怕啥!”老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档案就是记你会啥,又不是记你不会啥。以后修车床就找你,焊东西找别人,不耽误事!”
另一边,王老铁正给一个年轻技工评等级:“你这锻造的钢件,表面有气泡,只能算二级。等我有空教你怎么控火,练上半个月,保准能升三级!”
年轻技工眼睛一亮:“真的?老铁叔,您可得好好教我!我也想跟您一样,能锻炮钢!”
最热闹的要属牛大力这边,他拿着本子,给一个不会写字的老技工画记号。老技工说自己会磨刀具,牛大力就蹲在地上,拿着炭笔在本子上画了把小刀,画得歪歪扭扭,老技工看了直乐:“大力,你这画的是刀还是勺啊?我看像勺!”
小豆子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大力哥,你还是让我来吧!你画的记号,明天自己都认不出来!”
牛大力不服气:“我这是抽象派!你看,这刀柄、刀刃都有,怎么会认不出来?”说着,他又画了个齿轮,结果画成了圆圈里加了几个点,引得周围的技工都笑了。
林烽走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笑:“大力,你还是别画了,帮小豆子递本子吧。再让你画,咱们的档案都成‘抽象画集’了!”
牛大力脸一红,赶紧把炭笔递给小豆子,转而帮着搬凳子:“那我给大家搬凳子!让大家坐着填,舒服!”
苏婉在实验室里也忙得不可开交,她拿着本子,问一个年轻的研发人员:“小李,你上次做的无烟火药纯度能到98%,这个得记上。你以前在保定军校学过炸药配方,这个培训经历也得写清楚,以后配新型炸药,说不定能用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