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上午的晨雾还没散,兵工厂的会议室外就挤满了人。前几天抓了日军间谍的事让大伙都提了醒,今天林烽要宣布反间谍措施,连炊事班的张师傅都凑过来听——毕竟兵工厂的安全,关系到每个人的安危。
林烽踩着露水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细密的波浪纹,边缘还打磨得光滑。他把木牌往桌上一放,声音清亮:“上次间谍混进来,给咱们敲了警钟。从今天起,咱们实行两项措施:一是所有人必须戴‘木质通行证’,每个车间的花纹不一样,没牌的、花纹对不上的,一律不准进;二是原料运输、零件交接要对暗号,暗号每周换一次,对不上的,再好的关系也不能放行!”
“木质通行证?”老张凑过来拿起木牌,用手指蹭了蹭花纹,“这花纹得刻精细点,不然容易仿造。我看这活儿交给木工车间,我带着小豆子干,保证每个车间的花纹都不一样,连我自己都仿不出来!”
小豆子立马举着小手:“我能行!我刻花纹可认真了,上次给家泉师傅刻工具柄,他还夸我呢!”
牛大力也凑过来,拍着胸脯:“厂长,我负责给各车间送木牌!保证每个技工都拿到,一个都不少!”
林烽点点头,把木牌递给老张:“花纹要复杂点,比如制管车间刻螺旋纹,炼钢车间刻火焰纹,迫击炮车间刻圆圈纹,每个牌上再刻上技工的名字,用烙铁烫上去,擦不掉。小豆子,你跟着老张学,刻错了可不行!”
“放心吧厂长!”小豆子使劲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刻出的漂亮花纹。
接下来的两天,木工车间热闹得像过年。老张把木料锯成巴掌大的小块,用砂纸打磨光滑,然后在纸上画好各车间的花纹模板;小豆子蹲在旁边,拿着小刻刀,照着模板一点点刻。可刚刻第一个,小豆子就把制管车间的螺旋纹刻成了歪歪扭扭的波浪纹,急得快哭了:“老张师傅,我刻坏了……”
老张接过木牌看了看,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没事,第一次刻都这样。你看,刻螺旋纹得跟着模板转着刻,手别抖,像你平时画圈似的,慢慢来。”
牛大力原本负责送木料,见小豆子着急,也凑过来帮忙,结果拿起刻刀没两下,就把木料刻劈了:“哎呀!这破木头像豆腐似的,一碰就裂!”
老张没好气地把刻刀夺过来:“你小子手重,适合扛钢管,不适合刻花纹!赶紧去送木料,别在这儿添乱!”
牛大力嘿嘿笑了两声,扛着木料跑了,临走前还不忘安慰小豆子:“别着急,慢慢刻,刻坏了我再给你拿新木料!”
苏婉也来帮忙,她用烙铁把技工的名字烫在木牌上,烫得工工整整,还在名字旁边烫了个小记号——只有她和林烽知道,那是防止别人仿造的“暗记”。家泉次郎路过木工车间,看到大家忙着刻木牌,也进来帮忙打磨木牌边缘,他打磨得比砂纸还光滑,木牌拿在手里不硌手。
“这方法好。”家泉次郎拿着木牌,用中文说,“日军修械所也有通行证,但没这么精细的花纹,容易仿造。你们这花纹加暗记,没人能仿出来。”
老张得意地笑了:“那是!咱中国人的手艺,小鬼子学不来!”
两天后,第一批木质通行证做好了。牛大力推着小车,挨车间送木牌,每个技工拿到刻着自己名字和专属花纹的木牌,都宝贝得不行,有的挂在脖子上,有的揣在怀里,生怕丢了。
制管车间的小李忘带木牌,早上想进车间,被岗哨的战士拦下了:“李师傅,您的通行证呢?没牌不能进!”
小李急得直跺脚:“哎呀!我昨晚放桌上忘了拿,今天还得赶制枪管呢!你通融一下,我进去拿了就出来!”
“不行!”战士摇摇头,“林厂长说了,没牌谁都不能进,您还是回去拿吧,不然耽误了生产,我可担不起责任。”
正好林烽路过,小李赶紧上前求情:“林厂长,我真忘带了,您让我进去拿一下呗?”
林烽笑着说:“忘带了就回去拿,这规矩不能破。要是今天放你进去,明天就有人仿造木牌混进来,到时候损失更大。你快回去拿,我让老张先帮你盯着你的工位,别耽误活。”
小李没办法,只能跑回家拿木牌,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却笑着说:“厂长,您这规矩虽然严,但咱放心!以后我肯定把木牌挂在脖子上,睡觉都不摘!”
通行证落实了,暗号对接也提上了日程。林烽召集各车间主任、运输队、矿场的负责人,一起商量暗号。
“我看原料运输就用日常的话当暗号,比如问‘今天小米价多少’,答‘三块五一斤’;要是问‘柴火够不够烧’,答‘够烧三天的’,这样就算被鬼子听见,也以为是正常聊天。”王老铁抽着烟袋锅,慢悠悠地说。
“这个好!”老周赶紧附和,“矿场送矿石的时候,岗哨问‘红石崖的矿红不红’,咱答‘红得像火烧’,简单好记,还跟矿场有关,不容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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