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之城”核心大厅内,光暗交替,能量咆哮!埃里奥斯那具脆弱的少年躯壳在沸腾的维持液中彻底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纯粹疯狂意志、古老怨念、混沌外域能量以及部分“造物主”文明遗产糅合而成的、无法名状的恐怖存在!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同翻涌的黑暗星云,时而化作无数扭曲哀嚎的面孔,核心处则闪烁着那只熟悉的、却充满暴虐与贪婪的巨大能量眼眸!
这是埃里奥斯舍弃了一切理性与伪装,燃烧自身所有存在,召唤出的最终形态——“归零使者”,一个试图将一切拉回“维度归零”灾难状态的疯狂造物!
“把……一切……还给我!!!”
混合了亿万亡魂尖啸的意念冲击,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坚固的金属墙壁如同纸片般扭曲、剥落!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K-317即便有陈默提前布下的微弱权限屏障保护,也被这股恐怖的意念余波震得七窍流血,瘫软在地,意识几乎涣散!
面对这足以湮灭星辰的疯狂一击,陈默的眼神终于彻底冰冷下来。最后一丝因为对方悲惨过去而产生的怜悯,烟消云散。眼前的,只是一个必须被清除的、危险的畸变体。
他没有退避,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使用精细的“现实编织”或“时间织机”。面对这种纯粹由疯狂和毁灭意志驱动的混沌力量,技巧的作用被降到了最低。
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方式——权限对冲!
嗡——!!!
陈默体内那47.18%掌控度的“父亲”权限,被他毫无保留地、彻底地激发!淡金色的光芒不再内敛,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不再是模拟某种规则,而是他自身,化为了“秩序”、“存在”、“稳定”这些概念的集合体,化为了这片虚空中的……绝对基准点!
他仿佛化身为了一个小型的、“系统”的缩影!
淡金色的秩序光辉,与那翻涌的、代表着“归零”与“混沌”的黑暗星云,如同两颗迎头相撞的宇宙,在这有限的大厅空间内,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因为声音的规则在此刻已被扭曲。
没有光芒的爆闪,因为所有光子的运动都陷入了停滞。
有的,只是最本质的“存在”与“非存在”、“秩序”与“混沌”的规则层面上的激烈湮灭与吞噬!
陈默感觉自己仿佛在独自抗衡整个“维度归零”灾难的余波!他的意识在权限的洪流中剧烈震荡,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被那疯狂的混沌意志污染、同化,或者被自身过于庞大的权限力量撑爆!
埃里奥斯(归零使者)的疯狂意念如同毒刺,不断试图钻入他的意识:“放弃吧!继承者!秩序终将归于混沌!文明终将走向灭亡!这是宇宙的真理!加入我们!融为一体!超越这无意义的轮回!”
同时,陈默也能感受到埃里奥斯意识深处,那被漫长孤独和失去至亲的痛苦所扭曲的核心,那一点最初、也是最纯粹的……想要“回家”的执念。
但这执念,早已被污染,变成了毁灭的借口。
“你的家,已经没了。”陈默的意识如同冰冷的刀锋,斩断了那些混乱的低语,“而这个世界,不是你的陪葬品。”
他将全部的意志,所有的领悟,对权限的理解,对生命的守护,对承诺的坚持,尽数灌注到了这权限的对冲之中!
“我,即是‘系统’于此世的代行者!”
“我,定义此间——秩序永存!”
轰隆隆——!!!
淡金色的秩序光辉,如同燎原的星火,开始以陈默为中心,坚定不移地、缓慢却不可逆转地,向着那翻涌的混沌黑暗推进!所过之处,扭曲的空间被抚平,哀嚎的意念被净化,混沌的能量被重新纳入秩序的框架!
“不!!!不可能!!!”埃里奥斯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咆哮,那黑暗星云剧烈地收缩、膨胀,试图做最后的反扑,甚至不惜引动更深层“外域”的毁灭性能量,导致自身的结构都开始不稳定地崩解!
但这垂死挣扎,在已经与“系统”深度共鸣、并将自身意志锤炼到极致的陈默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淡金色的光芒,最终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最后的阴霾,彻底淹没了那团代表着“归零”的黑暗!
在光芒的中心,陈默“看”到了埃里奥斯那残存的、最后一点清澈的意识碎片,那是一个银眸少年回头望向已成虚无的故乡,流下的一滴银色眼泪的景象。
随即,这点碎片,连同那庞大的混沌聚合体,一同在秩序的辉光下,彻底消散、净化,回归了宇宙最基本的信息流。
“归零使者”,埃里奥斯,彻底陨落。
笼罩大厅的恐怖压力瞬间消失。淡金色的光芒缓缓内敛,重新回到陈默体内。他悬浮在半空,微微喘息着,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毫无花哨的权限对冲,对他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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