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望着山门旁老槐树下的云曦,灯笼的暖光将她的身影映在青石板上,细碎的槐叶落在肩头,让她平日里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柔和。他快步走上前,压下心中对云家秘密的思虑,轻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等我?”
“今日清晨便感知到你在迷雾谷遭遇激战,之后你的气息一直在雾中穿梭,我放心不下。” 云曦将灯笼往石凡身侧递了递,目光扫过他衣角残留的草屑与剑刃上的细微划痕,眉头微蹙,“看你的样子,此次冒险比想象中更凶险?”
石凡没有隐瞒激战的部分,却对云家玉佩与紫晶草王的关联闭口不提,只简略说道:“张氏家族联合黑风寨设下埋伏,有四名五十一窍的修士围攻我,还好借助青云剑法与地形优势才脱身。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不只是紫晶草,还在暗中搜寻某种能辅助修炼的材料,行事格外急切。”
他刻意提及张氏家族的异常举动,既符合事实,又能引导云曦关注张氏的阴谋,同时避开自身身份的敏感点。云曦果然被吸引,思索道:“我之前查到张氏大量收购玄铁矿,如今又在迷雾谷抢夺紫晶草,这两种材料虽不罕见,但若结合起来…… 或许能炼制某种提升窍穴开启速度的药液?”
石凡心中一动,云曦的敏锐超出他的预料。他没有直接承认,只是顺着话锋道:“有这种可能。张氏家族近年一直想扩大势力,若真能批量炼制提升修为的药液,对凌霄境其他宗门来说,绝非好事。明日我会向清风子长老汇报此事,你若有其他发现,也可一同告知。”
两人并肩往内门走,夜色中的青云剑宗格外安静,只有巡逻弟子的甲胄碰撞声偶尔传来。云曦突然停下脚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递给石凡:“这是我绘制的青云山脉详图,标注了寒冰洞与黑风渊的位置。你之前说要调查张氏的动向,这两处地方或许用得上。不过要小心,寒冰洞常年冰封,需‘火属性窍穴’联动才能抵御寒气;黑风渊则瘴气弥漫,还有高阶妖兽盘踞,连宗门的外门长老都很少涉足。”
石凡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羊皮上细腻的墨痕,能感受到云曦绘制时的用心。他郑重收起地图,道:“多谢,这份地图对我帮助很大。你放心,我会谨慎行事,不会轻易涉险。”
回到居所后,石凡没有立刻休息。他取出云曦绘制的地图,与老管家之前给的线索对比,发现寒冰洞的深处标注着一处 “冰魄花生长区”,而黑风渊的龙胆涧正好对应着地龙胆的藏匿地。两处地方都被张氏家族的势力笼罩,尤其是黑风渊,地图上用红笔标注了 “张氏矿场” 的位置,显然玄铁矿的开采点也在附近 —— 张氏家族将灵脉液所需的三种关键材料产地都纳入掌控,野心昭然若揭。
他盘膝坐在床榻上,运转《万窍归神诀》,五十处窍穴的灵气在体内缓缓流转。经过迷雾谷的激战,他对灵气的掌控又精进了几分,尤其是 “云雾缠丝剑”,如今已能联动五处窍穴,灵气附着的持续时间延长了近一倍;“三叠归流” 的复合剑气也更加凝练,四十六处窍穴的联动不再有滞涩感,甚至能在攻击中短暂融入 “磐石劲” 的防御效果,做到攻防一体。
这种细微的进步,正是《万窍归神诀》的独特之处 —— 不追求窍穴开启的速度,而是通过实战与修炼,不断挖掘每一处窍穴的潜力,让有限的窍穴数量爆发出远超同阶的战力。石凡能清晰感受到,识海的淡金色阵纹力量愈发稳定,甚至能在运转功法时,自动修复激战中受损的窍穴经脉,这是普通修士根本无法做到的。
第二日清晨,石凡带着地图与紫晶草的样本,前往清风子长老的居所。长老正在庭院中练剑,青钢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淡蓝色的弧线,正是青云剑宗的绝学 “冰魄剑法”。这套剑法需联动 “手窍”“眼窍”“心窍” 等十二处窍穴,以 “冰属性灵气” 为核心,剑招凌厉且带着冰封效果,与清风子的 “冰魄剑” 相得益彰。
“长老。” 石凡在庭院外驻足,等清风子收剑后才上前。清风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昨日我已联系上落霞宗与惊雷门的掌门,三日后在青云剑宗召开宗门大会,商议应对张氏家族的对策。你今日来得正好,可将迷雾谷的遭遇详细说说,也好让我在大会上有更充分的论据。”
石凡点头,将迷雾谷的激战过程详细叙述,重点提及张氏家族与黑风寨的勾结、雷阵的威力,以及张氏对紫晶草的觊觎。他刻意隐瞒了云家玉佩与护草阵的关联,只说紫晶草王被 “上古阵法守护,需特殊信物才能采摘”,而张氏家族似乎知晓信物的下落。
清风子听完,眉头紧锁:“张氏家族与黑风寨勾结,又觊觎能辅助修炼的灵草,显然是想打破凌霄境的势力平衡。三日后的大会,我们必须说服落霞宗与惊雷门,共同出兵围剿黑风寨,同时限制张氏家族对灵脉资源的垄断。” 他顿了顿,看向石凡,“你提到的‘上古阵法’与‘特殊信物’,或许与覆灭的云家有关。云家当年掌控着凌霄境不少上古遗迹的线索,张氏家族如此急切地寻找信物,恐怕不只是为了紫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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