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深看着她手里的面料样本,突然想起陈宇之前说的“苏小姐帮我整理面料密度与刺绣工艺匹配表”。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陈宇转交的那张表,递到苏晚星面前——表格上,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丝线支数、面料密度、耐洗度测试数据,甚至在备注栏里写了“李师傅建议:桑蚕丝面料需提前做预缩处理,避免刺绣后变形”。“陈宇跟我说,你熬了两个通宵才整理完这个。”他声音里满是心疼,“你明明自己也忙得连轴转,还想着帮他补专业知识的漏洞,却从来没跟我说过。”
苏晚星看到表格,脸颊微微泛红:“其实也没什么,陈宇帮你处理那么多事,已经够累了,我总不能让他因为不懂面料,在评估方案时出错。而且...我也怕你因为这个分心,毕竟那时候你正忙着跟《时尚周刊》对接。”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因为争执留下的隔阂,在这一刻彻底消散。顾砚深把面料样本和匹配表叠在一起,放在工作台的正中央:“明天媒体来采访,我们就按之前定的,重点说李师傅他们的工艺故事,顺便把这个匹配表当成‘匠心细节’展示出来——让消费者知道,我们不仅有好的设计,还有经得起推敲的工艺标准。至于神秘组织的新证据,我们暂时不公开,等查到秦兆阳更多的动作,再一起放出来,这样更有说服力。”
苏晚星点头,又补充道:“我刚才跟李师傅商量了,明天采访时,让他展示一下‘预缩处理’的过程——就是他说的桑蚕丝面料提前处理的步骤,再让小李演示怎么在面料标签上绣溯源二维码。这样既展示了工艺,又回应了之前承诺的‘溯源体系升级’,一举两得。”
“这个主意好。”顾砚深眼睛一亮,“我再让陈宇跟技术部对接,把二维码的溯源系统再完善一下,让消费者扫码后,不仅能看到制作过程,还能查到面料的产地、检测报告——这样更透明,也能反击之前‘劣质面料’的谣言。”
两人正说着,李师傅端着一盘刚蒸好的桂花糕走过来,笑着把盘子放在桌上:“小美她妈做的,说给你们补补身子。我刚才在外面听你们聊得热闹,就知道你们俩把话说开了——年轻人嘛,哪有不拌嘴的,关键是拌嘴后能想着对方的好,这才是要紧的。”
小美也跟着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苏小姐,这是我给你带的护手霜,你跟顾总天天跟面料打交道,手都该护着点。上次我看你给小李处理伤口时,手都干裂了。”
顾砚深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一阵暖流。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苏晚星:“你尝尝,小美她妈做的肯定好吃。”又给李师傅和小美各递了一块,“明天媒体采访,还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小美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能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工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师傅也笑着点头:“是啊顾总,我们跟着你和晚星小姐,不是图钱,是图能把老手艺传下去。之前那些人抹黑我们,我们心里也气,现在能有机会跟媒体说说我们的手艺,我们乐意!”
几个人围着桌子吃着桂花糕,聊着明天采访的细节,工坊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顾砚深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对李师傅说:“李师傅,你们也别熬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采访,先回去休息吧。我跟晚星再把方案顺一遍,等会儿也走。”
“好,那你们也早点休息。”李师傅说着,带着小李和小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工坊。临走前,小美还特意把那罐护手霜放在苏晚星手边,小声说:“苏小姐,记得每天用哦。”
工坊里只剩下顾砚深和苏晚星,台灯的光依旧温暖。顾砚深把之前陈宇送来的“前员工资金往来明细”拿出来,放在苏晚星面前:“陈宇查到,前员工在爆料前三天,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匿名账户的转账,现在已经确认,这个账户跟秦兆阳旗下的空壳公司有关联。而且技术部还查到,之前煽动前员工闹事的账号IP,也跟这家公司重合。”
苏晚星拿起明细单,仔细看着上面的转账记录,眉头微微蹙起:“秦兆阳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看来他盯上我们的品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嗯。”顾砚深点头,眼神变得严肃,“我想起几年前,他还找过我谈‘品牌合作’,当时他提出要把我们的传统工艺改成流水线生产,说是‘降低成本,扩大规模’,我觉得跟我们的理念不合,就拒绝了。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想吞并我们的品牌了,只是那时候我们还没做起来,他没放在眼里。”
苏晚星放下明细单,拿起桌上的桑蚕丝线,在指尖绕了一圈:“那他这次用‘劣质面料’抹黑我们,又准备搞‘供应商违约’,是不是想逼我们走投无路,然后低价收购我们?”
“很有可能。”顾砚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陈宇说,几年前有个小众设计师品牌,就是被他用‘抹黑+低价收购’的方式搞垮的——先找人造谣品牌质量有问题,再暗中联系供应商,让供应商违约断货,最后等品牌资金链断裂,再出面‘拯救’,实则低价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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