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愣了愣,把旱烟袋拿下来,眯着眼睛:“你说啥?大声点!”
李振邦又重复了一遍,老张头想了半天,摇着头:“昨晚睡得早,没听见啥动静,就是后半夜好像听见有三轮车响,不过就响了一下,我以为是风吹的。”
“三轮车?”李振邦心里一动,“您记得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吗?”
老张头指了指西边:“好像是往西边去的,那边是去宝山区的路,都是土路。”
回到仓库,老吴已经用石膏粉取了脚印样本,正蹲在地上看墙角:“振邦,你看这儿,有个纽扣,像是从衣服上掉下来的,黑色的,布制的,上面还沾了点泥。”
李振邦走过去,捡起纽扣,放在手里看了看——纽扣是黑色粗布做的,边缘有点磨损,中间有个小孔,像是用线缝过多次。“这纽扣看着像是工厂里工人穿的工作服上的,咱们辖区内有几个工厂是穿这种粗布工作服的?”
老郑凑过来看了看:“我记得红星针织厂和东风农机厂的工人,穿的就是这种粗布工作服,纽扣也是黑色的。”
“王社长,合作社最近有没有和这两个工厂的人接触过?”李振邦问。
王社长想了想:“有,上周东风农机厂的人来修过播种机,就是张强他们厂,不过都是熟人,应该不会偷种子。”
“先别下结论,”李振邦把纽扣收好,“老吴,你带着脚印样本和纽扣,去局里技术科比对,看看有没有前科人员的记录,再去东风农机厂和红星针织厂,问问有没有人丢了这种纽扣;老郑,你去宝山区的土路那边排查,看看有没有三轮车辙印,或者有人见过可疑的三轮车;我去合作社周边的里弄走访,看看有没有人昨晚见过可疑人员。”
分工完毕,三人立刻行动。李振邦在合作社周边的里弄走访了一圈,大多居民都说没见过可疑人员,只有一个卖早点的大妈说,昨晚大概十一点,她起夜时,看见一个穿黑布衫的男人,推着辆三轮车,往合作社方向去了,三轮车用帆布盖着,看不清装的啥。
“大妈,您还记得那男人的样貌吗?比如身高、胖瘦,有没有戴帽子?”李振邦问。
“天黑,看不太清,大概一米七左右,不胖不瘦,戴个旧毡帽,背有点驼。”大妈回忆着,“他走得挺快,我还以为是合作社的人,就没在意。”
李振邦谢过大妈,心里有了初步的画像:一米七左右,穿黑布衫,戴旧毡帽,背驼,有三轮车,往宝山区方向逃窜。他掏出笔记本,把这些信息记下来,刚要离开,就看见张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车后座绑着个工具箱。
“李副局长,我听说合作社的种子被盗了,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张强停下车,擦了擦汗,“我今早去工厂,听同事说昨晚有个叫赵二的工友,请假了,他平时就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还总抱怨家里穷,买不起种子种自家的小菜地。”
“赵二?他在东风农机厂做什么的?穿什么衣服?”李振邦问。
“他是厂里的临时工,负责搬运零件,平时穿厂里的粗布工作服,黑色的,纽扣也是黑色的,身高大概一米七,背有点驼,经常戴个旧毡帽。”张强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有辆三轮车,是二手的,平时用来拉货。”
李振邦心里一紧,这赵二的特征,和卖早点大妈说的一模一样,还有那粗布工作服的纽扣,很可能就是现场发现的那个。“张强,你知道赵二家住在哪吗?”
“知道,就在宝山区的一个弄堂里,叫幸福里,3号院。”张强说,“我去过一次,他家挺偏的,周围都是菜地。”
“太好了,这是重要线索!”李振邦立刻给老郑打电话,“老郑,你别在土路排查了,直接去宝山区幸福里3号院,找一个叫赵二的人,他是东风农机厂的临时工,有三轮车,特征是一米七左右,背驼,戴旧毡帽,穿黑布工作服。”
挂了电话,李振邦又给老吴打电话,让他比对完样本后,也立刻去幸福里汇合。“张强,你跟我一起去,你认识赵二,能帮我们辨认。”
“好!”张强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跟李振邦一起往宝山区赶。
幸福里是个老弄堂,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墙皮斑驳,弄堂里堆着不少杂物,还有几只鸡在四处啄食。赵二家在弄堂的尽头,是间小平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在整理东西。
李振邦示意张强躲在旁边,自己和随后赶来的老郑、老吴慢慢靠近门口。透过门缝,能看到赵二正蹲在地上,把一袋袋种子往三轮车里装,帆布盖在旁边,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种子。
“行动!”李振邦推开门,老郑、老吴立刻冲进去,把赵二按住。
赵二挣扎着:“你们是谁?凭啥抓我?”
“我们是公安局的,你涉嫌盗窃合作社的春播种子,跟我们走一趟!”李振邦亮出证件,指了指地上的种子,“这些种子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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