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在医疗部观察了二十四小时后,被批准返回住所静养,但要求定期复查,并且短期内不得动用核心能量。
他被季寻墨强行按在家里休息,理由是“执判官也需要遵守医嘱”。
季寻墨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连182小队的日常训练都暂时交给了于小伍和秦茵负责。
就在江墨白回家静养的第二天下午,季寻墨正在厨房研究据说能安抚能量的营养粥配方时,门铃响了。
季寻墨以为是送补给的工作人员,打开门却愣了一下。
门外站着的是穿着一身熨帖西装,笑容一如既往慵懒迷人的艾萨克·莱因。
“下午好,季队长。”艾萨克笑眯眯地打招呼,目光却越过季寻墨的肩膀,试图往屋里瞟。
“艾萨克先生?”季寻墨有些惊讶,“你居然还没走?这都几周了吧?”
他心下疑惑,一次外交访问需要停留这么久吗?
艾萨克耸耸肩,语气轻松:“外交嘛,总是需要耐心和时机的。更何况,贵基地最近......似乎颇不平静,正是增进了解、探讨合作的好机会。”
他话里有话,随即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听说江执判官身体不适,作为友好的邻居,特来探视。”
季寻墨心中警铃微作。江墨白能量紊乱的消息应该被封锁了,这家伙的消息比黎月辉还灵通。
“江执判需要休息。”季寻墨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当然,当然,”艾萨克从善如流,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只是表达一下关心,顺便......或许能提供一点小小的建议?关于那种特殊的能量侵蚀。”
季寻墨眼神一凝。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动。
季寻墨心里一紧,回头看了一眼,对艾萨克快速说了句:“你等一下。”然后转身快步走向卧室。
推开卧室门,眼前的景象让季寻墨脚步一顿,有些哭笑不得。
江墨白确实“在休息”。
他没躺在床上,而是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背对着门口,坐在靠窗的地毯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不是普通的蜷坐,而是用那张薄薄的绒毯,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看起来有点圆滚滚的球体。
他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几乎看不见,只有几缕不听话的黑色碎发露在毯子外面。
这是......能量紊乱导致的另一种待机状态?还是单纯的......在卖呆?
季寻墨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小声唤道:“江执判?”
毯子球毫无反应。
季寻墨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拍了拍那个球:“江执判,外面......艾萨克来了,说要探视你,还说可能有办法解决能量侵蚀的问题。”
毯子球依旧沉默。就在季寻墨以为他不会回应时,里面传来一个闷闷的、带着点鼻音的声音,比平时软糯,也更显疏离:
“不见。”
季寻墨:“......他说可能有办法......”
毯子球蠕动了一下,似乎裹得更紧了,声音也更闷了:“......吵。”
季寻墨看着这个拒绝交流、仿佛要与世隔绝的毯子球,又想到门外那个难缠的外交官,一阵头疼。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尊重江墨白的意愿。
他回到门口,对等在那里的艾萨克无奈地说:“抱歉,艾萨克先生,江执判他......不太方便见客。”
艾萨克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带着促狭的笑意:“哦?是不方便......还是不想被打扰某种‘深度休眠’状态?”他显然猜到了什么,但并不点破。
他不再坚持进门,而是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季寻墨,压低了声音:“既然如此,那我的建议,就说给季队长你听吧。”
“请讲。”
“根据我们南部基地对一些......嗯,非自然能量结构的研究经验,”艾萨克措辞谨慎,“那种能引动核心紊乱的力场,其能量残留具有‘记忆性’和‘潜伏性’。单纯的静养和常规能量疏导,效果有限,甚至可能让紊乱沉淀,留下隐患。”
季寻墨神色严肃起来:“解决办法是什么?”
“两个方向。”艾萨克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找到力场的源头,也就是那个‘园丁’,解析其核心能量频率,进行针对性中和。第二,利用更强大的、同源且稳定的能量进行‘覆盖式’冲刷,强行抚平紊乱。当然,后者有风险,需要精准控制。”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意有所指:“据我所知,你们手里,似乎就有那么一件......蕴含着强大且特殊磁力能量的东西?或许可以试试。”
季寻墨立刻想到了那双星共振仪,心中一动。∞-1和∞-2碎片同源。
“当然,”艾萨克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有些微妙,“如果不解决,隐患嘛......除了可能影响战力,这种核心层面的紊乱,有时还会导致一些......有趣的小副作用。比如,情绪波动加大,行为模式偶尔......退化?就像某些不愿意面对访客,宁愿把自己裹起来的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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