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恨死他俩!”
“小兔崽子,尽学你爹记仇,咋不跟你妈学算计?今儿这事就是她给我下套,嫌我吃闲饭!”
“哎呀奶奶!别吵吵,我作业写不成了!”
贾张氏铁青着脸,抓起纳了半月的鞋底往炕沿一坐。
赌气半晌,又把鞋底摔回针线筐,倒头就睡。
小当怯生生道:“奶奶,饭还没吃呢...”
“头疼不吃!滚出去,别烦我!”
小当红着眼眶找妈妈时,秦淮茹正与刘玉华在傻柱家闲话。
自打刘玉华有孕,傻柱为免争执,再不敢往家带饭盒。
偶尔接济秦淮茹,也只在厂里偷偷塞俩馒头或青菜,断不敢让媳妇知晓。
在刘玉华眼里,丈夫早已改过自新,与传闻中接济寡妇的傻柱判若两人。
对秦淮茹的敌意自然淡了——横竖她清楚,自家这傻男人和秦寡妇从无苟且,不过是个愣头青罢了。
院子里的人虽有些小矛盾,但都是过日子的人,没必要闹得像仇人似的。
既然傻柱已经被刘玉华管住了,她也就懒得再跟秦淮茹计较。
平时秦淮茹来串门,刘玉华也愿意跟她聊几句,讨教些带孩子的心得。
听秦淮茹说起林真帮忙揽了一万个火柴盒的活计,傻柱乐得直拍大腿:秦淮茹,不是我说,你婆婆纳的那鞋底都快磨出油光了,能不冻手吗?嘿!林真这事儿办得漂亮。”
刘玉华撇撇嘴:就怕好心没好报。”
秦淮茹笑道:不会的,我妈这会儿肯定已经开始干活了,我回去给她熬碗姜汤暖暖身子。”
傻柱顺手递过一大块姜:拿着吧,不用还,家里还有。”
正说着,小当红着眼睛跑进来。
妈,奶奶骂我。”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你又淘气惹奶奶生气了?
小当抽抽搭搭地说:奶奶...奶奶躺炕上睡觉...我问她怎么不吃饭...她就凶我...说头疼...让我出去...
刘玉华冷哼一声:得,装病呢!让我说着了吧?准是在心里骂林真呢!
秦淮茹脸上挂不住,拉着小当就往家走。
傻柱叹气:刘玉华,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让人家秦淮茹多难堪!
刘玉华翻了个白眼:我就这样,总比你那张臭嘴强!不爱听憋着!
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屋里,秦淮茹见贾张氏蒙头大睡,轻声问道:妈,您还吃饭吗?
见婆婆不吭声,秦淮茹也没再问,把姜往桌上一放,招呼棒梗:收拾收拾吃饭,作业待会儿再写。”
等饭菜上桌,贾张氏一声不响地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吃。
晚饭是玉米面饼子、稀粥,配着一碟腌萝卜缨和一碟酱豆子。
按理说,这婆媳俩都守了寡,带着三个孩子,本该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
家里少些抱怨,少些赌气,就算日子清苦,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精神上也比什么都强。
可贾家偏偏与众不同。
秦淮茹有钱舍不得花,贾张氏又懒又馋。
婆媳俩各怀心思,这家怎么经营都幸福不起来。
这次的事,起因是贾张氏想改善伙食,结果摊上个苦差事。
别说一天三百个火柴盒,就是一百个她也完不成。
现在贾张氏打定主意要跟儿媳妇冷战,非得让秦淮茹把这活儿推掉不可。
她宁可天天啃窝头,也不愿意干活。
秦淮茹也铁了心要跟婆婆较劲。
既然这一万个火柴盒已经领回来了,说什么也得让婆婆做完。
三块多钱呢,够过个像样的年了。
这顿饭吃得鸦雀无声。
贾张氏吃完一抹嘴,又躺回炕上去了。
秦淮茹洗完碗,把姜切成片,熬了一大碗姜汤。
也不说话,往桌上一搁,带着小当和槐花进屋睡觉去了。
贾张氏气得牙痒痒,爬起来一看姜汤里没放糖,对棒梗说:去,到你傻叔家借点红糖来。
这么一大碗姜汤不放糖,怎么喝?
棒梗撅着嘴:我才不去他家!
那去后院找你小姨夫许大茂,要不找聋老太太,或者壹大爷家。
总之给我弄点红糖来!
棒梗没办法,低着头往外走。
“棒梗!作业写完了没?抓紧写,写完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里屋传来秦淮茹的呵斥声。
“知道了妈,马上写。”
棒梗冲贾张氏撇撇嘴,转身回屋继续写作业。
贾张氏气得太阳穴直跳,慌忙摸出兜里的小药瓶,吞了片止痛药。
这才没背过气去。
硬着头皮灌下那碗辣嗓子的姜汤,一滴没剩。
第二天清早,贾张氏真病倒了。
这回可不是装病。
老太太满脸通红,呼出的气都烫手,高烧烧得昏昏沉沉,浑身骨头缝都疼。
秦淮茹慌了神,以为是被自己昨晚气病的。
这要是传出去,好儿媳的名声可就毁了。
“棒梗,给 倒碗水,我去找你林叔!”
秦淮茹裹上棉袄就往外跑,全院就林真懂点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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