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谱上的画极其细致,连叶片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墨尘用毛笔尖点着断肠草的图样:“断肠草的叶脉是对生的,像一对对小翅膀;曼陀罗的花是喇叭形,花瓣边缘有锯齿;醉鱼草最容易认,叶子背面有白色的绒毛,摸起来像绸缎。”
林风凑近细看,忽然发现图谱空白处写着几行小字,是用朱砂写的:“药者,毒也;毒者,药也。用之正则活,用之邪则杀,心正则术正。”
“这是师父写的。”墨尘见他盯着小字看,解释道,“当年师父用毒粉术救过被魔修下毒的村民,也用它废过为非作歹的修仙者。术法本身没有善恶,全看用的人。”
林风心里一动,想起父母临终前说的“做人要守本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的伤口已经结痂,握着法剑时不再发抖。赤焰鼠在他怀里打了个小哈欠,小爪子扒拉着药草图谱,像是在认哪株能吃。
“下午去药田实践,”墨尘收起图谱,递给林风一把小药锄,“挖三株断肠草回来,要带完整的根须。挖断一根,罚你抄药草谱十遍。”
药田在竹屋后面,阳光透过藤蔓架洒下来,在泥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风蹲在田埂上,按照图谱上的样子辨认断肠草。赤焰鼠也来帮忙,用小爪子扒拉着泥土,每当找到一株,就吱吱叫着示意林风。可它认药草的本事实在太差,好几次把无害的“青心草”当成断肠草,引得林风又气又笑。
当他挖出第三株完整的断肠草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墨尘师兄站在田埂那头,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玉瓶:“这是‘凝气露’,今晚练完功抹在眉心,能帮你稳固灵气。”
林风接过玉瓶,触手冰凉。他看着师兄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墨尘的青布道袍后摆,补着一块不太明显的补丁,针脚细密,像是自己缝的。
回到住处时,天已经黑透了。林风坐在窗前,借着月光练习毒粉术。当他的手诀翻转时,指尖终于泛起淡淡的绿光,落在窗台上的一盆野草上,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赤焰鼠凑过来,用小鼻子嗅了嗅那盆草,又抬头看他,黑亮的眼睛里像是含着笑意。林风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忽然明白:所谓“顺势而为”,不只是练法术的诀窍,或许也是做人的道理。
窗外的虫鸣渐渐歇了,远处传来其他弟子的鼾声。林风把凝气露抹在眉心,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额头流遍全身,丹田的灵气像是被安抚的溪流,缓缓流淌。他握紧那柄木系法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呼吸。
“明天,该学新东西了。”他轻声说。赤焰鼠蹭了蹭他的手腕,蜷缩在他掌心睡着了,小小的呼噜声与窗外的月光交织在一起,成了玉柱洞夜色里最安稳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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